慕修臣剛回國有些水土不服,患了重感冒,住了幾天院覺得特別無聊,所以就想下來走走。
結果就在這裏碰到了吳悠。
一開始他隻是覺得背影有些熟悉,懷著那麼點不為人知的想法,他上前搭把手,但是看到臉的時候,他倒是認了出來。
本來以為隻是紅塵之中的匆匆過客,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但是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的時間,還能在遇到。
不知道為何,慕修臣對這張臉的印象很深。
倒不是因為這張臉有多美,雖然這張臉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的,但是讓他記住的,是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吳悠怔怔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站起來。
她的目光太直,慕修臣卻也沒有反感,他眨了眨眼睛,又重複了一遍:“能起來嗎?”
吳悠這才收回目光,沒有去抓他的手,而是想要自己站起身來,但是剛站起來一會兒,腿就莫名一軟,好在一雙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避免她再次摔倒在地上。
三月初,氣溫很熱,慕修臣隻穿了一件Hermes淺白色的毛衣,米色休閑褲,偏偏模樣又帥氣的不像話。
隔得近,吳悠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不可抑止的,她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熱。
伸出手,吳悠推開他,慢慢扶著長椅坐下:“我自己可以的。”
剛坐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就感到了心口一陣疼痛,說不出來的難受。
慕修臣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不記得那次的偶遇了。
吳悠捂著胸口,有些呼吸不過來。
一瞬間,她的臉色頓時蒼白到極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落下來。
慕修臣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忙問:“你怎麼了?”
吳悠搖頭。
她心髒裏麵像是伸進去一隻手,不停攪動拉扯著,那些綿密的疼痛侵襲而來,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裂了開來,頭也在此刻開始生出了撕裂般的疼痛。
慕修臣想要靠近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你走開!”
吳悠捂著胸口,站起身來想要離開,但是那疼痛太劇烈了,她不得不停下來深深呼吸。
慕修臣眉頭緊緊皺起,看得出來她很痛苦,隨即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伸手將她攔腰抱起來:“你先忍一下。”
醫生給她吃了止疼片,吳悠疲憊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慕修臣則在出門之後問醫生:“她這是怎麼了?”
醫生不認識他,想到之前祁玨的警告,所以問了句:“你是她家屬嗎?”
慕修臣抿了抿唇:“不是!”
“朋友?”
朋友倒也算不上,隻不過是見了兩次麵而已。
再多的,就隻是有點點好感而已。
雖然慕修臣也說不上那好感是從哪裏來的,畢竟這女人的長相太過明豔奪目,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醫生朝裏麵看了一眼,有些敷衍的說:“心肺功能有些不全。”
慕修臣沒再多問,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吳悠躺在床上臉朝著一邊發呆,不知道在看什麼。
見他進來,倒是轉過臉來說:“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慕修臣搖頭,施施然走到她麵前:“你沒事就好!”
吳悠看著他的靠近,莫名地心又開始揪了起來,她抓著床單:“我沒事,謝謝你。”
慕修臣看了她一眼,不經意之間目光就瞥到了她裸露的腳踝上紋著的曼陀羅。
隨即兩人之間沉默了會兒,吳悠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祁玨帶著焦急的聲音從那邊傳出來:“醫生說你病情又發作了,要不要我回來?”
雖然部隊這邊事情很多,但是隻要她一開口,祁玨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回來的。
“不用了,我沒事的。”
吳悠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忙吧,我真沒事。”
每次都因為她的事情,害的祁玨部隊和醫院兩頭跑,真是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之後,慕修臣輕輕咳嗽了一聲:“男朋友!”
吳悠淡淡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下。
也就是這輕輕淺淺的默認讓慕修臣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心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透心涼。
他隻好尷尬笑笑:“那就不打擾了。”
在離開的時候,他又轉身說:“對了,慕修臣,我的名字。”
吳悠聽到這個名字一開始有些迷茫,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慕修臣這個名字在宜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吳悠因為記憶封閉的原因,很多時候遇到與慕修臣有關的消息的時候,就會自動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