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臣彼時已經睡下，近年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的原因，總感覺有些事情力不從心，明明也就三十多歲，還屬於正直壯年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從他接手公司的那一年算起來，距今已經超過十年了，這十年時間，他成為了娛樂圈的掌舵人，本來不被慕家看好的被邊緣化的娛樂產業成了慕氏集團旗下最掙錢的產業。
如果要是真正算起來的話，他比傅珩還要成功，因為他是從無到有，硬生生將一個原本不被看重的公司帶了起來。現在更是慕氏集團的唯一掌權人，別的人都全部要靠邊兒站。
聽到綿綿的話，慕修臣的呼吸一下子都凝住了他扯了扯唇角，連笑容都扯不出來，冷著聲音問：“媽媽自己說的嗎？”
“嗯，剛才他們在談話我聽到了。”
“祁玨在你家？”
“祁叔叔已經走了！”綿綿小心翼翼地說：“慕叔叔，你也喜歡我媽媽對嗎？”
“是！”慕修臣直言不諱。
綿綿有點為難，祁叔叔喜歡媽媽，慕叔叔也喜歡，真是要選擇哪個會比較好呢？她皺著眉頭：“那你要努力，因為媽媽要是和祁叔叔結婚了你就沒機會了。”
慕修臣忍不住苦笑：“我知道的！”
掛了電話，他眼裏心底滿是苦澀，對於祁玨來說最遺憾最痛苦的是差一點就可以擁有，對於慕修臣來說最遺憾的邊是曾經擁有不懂得珍惜，後來失去之後再挽回也沒有用了。
他還沒有對她好，還沒有為她做什麼，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陸湘洗完澡出來看著自己擱置在床頭櫃的手機動了一下，皺著眉說：“綿綿，你又偷偷玩遊戲了？”
綿綿不敢抬頭看她，縮著小腦袋不說話。
陸湘以為她不敢說了，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腦袋：“快點睡覺！”
綿綿一直默不作聲，忽然就伸手抱住了她：“媽媽，你真的要和祁叔叔結婚嗎？”
“不好嗎，這樣你就可以有爸爸了，有人接你上學，多一個人疼你呢！”
綿綿仰著臉望著陸湘：“可是慕叔叔才是我的親爸爸不是嗎？”
陸湘呼吸凝住了，不知道綿綿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過了好久才開口：“綿綿，我和你慕叔叔都已經是過去了，以前我很喜歡他，後來不喜歡了。”
“為什麼不喜歡了！”綿綿小心翼翼問道：“他對你不好嗎？”
不好嗎？
是挺不好的，其實也不算不好，更多的是一種漠視，比起他對溫馨的掏心掏肺，對於陸湘他的確沒有付出太多，總之她是沒有感覺到他的一絲愛意。
看到自己媽媽的臉色瞬間變了，綿綿有點慌：“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綿綿已經懂事了很多這段時間，心思又敏感，陸湘搖頭：“沒事，咱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睡覺吧！”
夜裏的時候，陸湘做了一個夢，夢到她一個人坐在火車上，一站不停的趕路。
車窗外的風景各不相同，有時候她看到自己小時候住的陸家老宅，三棟樓有點曆史，有一個很大的花園，那個時候她還很小，有時候她又看到了自己的學校的運動場，少年健步如飛迎著朝霞，模樣俊朗陽光，青春肆意。
後來她又夢到了訂婚典禮上他對她唱著《你最珍貴》！
醒來的時候，月光落在枕頭上，一旁的綿綿已經睡著了，呼吸聲很是均勻，這是她曾經猶猶豫豫反反複複想要拿掉但是一直沒有拿掉的孩子，現在已經這麼大了。
陸湘坐起身來，在黑暗裏麵摸出手機，打開音樂軟件，插上耳機，播放了那首《你最珍貴》。
黑夜裏麵聽歌總是有一種別樣的滋味，三十多歲的年紀本應該有一個穩定的家庭，但是她還在婚姻這條路上沉浮漂泊著，其實沒了誰也沒關係，過得開心最好。
早上起來的時候，陸湘一邊熱牛奶一邊放著輕快地歌曲，不一會兒手機響了，是祁玨的。
“陸湘起來了嗎？”
“起了，在做早餐！”
“今天晚上有個晚會，主辦人請我了，我缺少一個女伴，你陪我唄！”
“我沒有合適的衣服哎，就在今晚嗎？”
“嗯，有點急，但我總不能找別的女人對吧，我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的。”
陸湘失笑：“你別貧，我去不去還不一定，我待會去找找衣服。”
她以前有一櫃子的禮服，不管出席什麼晚會都有對應的，現在倒是找不到一件是合適，真是有點不適應，畢竟以前她可是晚會女王，上流社會的第一社交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