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倒也是欣賞她的直接，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就直說吧，我這邊也很忙，不是很喜歡跟人拐彎抹角！”
鬱晚晚站起身來，長長的碎花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迤邐的弧度，她看著牆壁上掛著的油畫，那是陸湘的品味愛好，她會畫畫，會彈鋼琴，會做設計，從小就是按照名媛淑女的標準培養的，雖然她最後沒有長成一個淑女，但是名媛的氣質還是有的。
鬱晚晚看不懂。
“我以前就知道你，不過不是從慕修臣那裏，而是從他身邊人，總有人有意無意對我說我很像一個人，但是具體像誰，他們又不肯說！”
因為她是背對著陸湘的，所以陸湘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從她的語氣裏麵聽出來應該是很失落的。
誰都不願意自己很像一個人，誰都不願意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後來某一天慕董和我參加一個私人宴會，他平時不怎麼喝酒的，因為他常常說喝酒誤事！”
陸湘驀然想起了那些塵封在記憶之中的往事，的確是喝酒誤事，要不是喝了酒，他們後來也不會有那麼多那麼深的羈絆。
“但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喝多了，後來讓司機把他送到了老宅裏麵，我也跟著去了，在那裏我看到你的照片，也知道自己像誰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鬱晚晚才知道陸湘這麼個人，也明白了自己能夠得到重視的原因，甚至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慕少爺對溫小姐的感情，沒有外界所傳的那麼深切，甚至很多時候，鬱晚晚完全就覺得慕修臣是一種敷衍的態度，而這種態度好像就成了一種習慣一樣，改變不了。
陸湘沒說話。
鬱晚晚繼續道：“我看得出來他很懷念你，但是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任何有關於你的事情，後來我去做了微調，把自己變得越來越像你，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對我更好點。”
“再之後，你就回來了，完全變了一個人，可是他還是很喜歡你！”
陸湘也站起身來：“如果是我的原因，我很抱歉！”
“和你沒關係！”
“你現在還愛著他？”
鬱晚晚沒說話，隻是輕巧的反問了一句：“你呢？”
“我啊，我要結婚了！”
鬱晚晚愣了一會兒，轉過身來錯愕看著陸湘。
陸湘的表情一直是很平靜，年少的她是張揚的豔麗的美，但是現在已經愈發沉靜和波瀾不驚了，她將鬱晚晚的驚訝盡收眼底，溫和一笑：“如果你來是想勸我不要和慕修臣在一起，我覺得你多慮了。”
鬱晚動了動唇角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的確是來旁敲側擊打聽陸湘的意思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比她直接多了。
“已經過去的就當是過去了，沒必要再回頭！”陸湘又慢慢坐下：“有人花錢買教訓，我是用命買經驗，誠然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多金而且帥氣，年少的時候無知淺薄會被他的外在吸引，而忽略了一些內在的東西，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很多內在的比外在重要多了。”
比如是否為你考慮。
她不想麵對一個身邊處處有追求者的男人，也許以後慕修臣會改變，會拒絕那些獻殷勤的女人，但是那需要時間成本的。
祁玨之於她，是個特別的存在，他之所以要從商，並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壓製慕修臣，更多的他是覺得慕修臣能做到他也能做到，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在商場虛與委蛇，但是商界往往獲得更高收入的機會更多。
他也有很樸素的很現實的想法，想給陸湘買帶花園帶遊泳池的大房子，想帶她全世界的去旅遊，想讓綿綿讀天價的國際學校，這些是他在體製內做不到的，為了這些夢想他也在好好努力。
比如現在，他又要去京都去做那些他其實不喜歡的事情了。
一個男人的特質往往很早已經形成了，就比如慕修臣，看起柔情其實無情，最愛的其實是自己。
“你真這樣想？”鬱晚晚震驚了，同時也覺得自己的思想境界低了眼前人不少。
“當然！”陸湘輕微笑著：“你如果愛他，可以包容他這一切也沒有關係，他如果愛你，也可以為你改變這一切。”
“那如果他願意為你改變呢？”
“現在已經有個人就是你希望的模樣，而另一個人正在努力變成你希望的模樣，你會選擇誰呢？鬱小姐，你以前應該挺喜歡他，或許現在甚至以後都會喜歡著他，很不容易了，我祝福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鬱晚晚：“……”
很快她垂下臉，掩蓋掉自己眼中的失落，慕修臣永遠不可能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