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勝友和李霄鳴合力禦器而行,打算從陣眼闖過去,隻是直到身處其中,才發現原來困難遠超他們的預料,正當他們想擺脫目前的處境時,更大的危機卻悄然降臨。
感受到身後那股力量不斷迫近,李霄鳴盡管還沒落地,依舊心神欲裂,手中的符籙接連祭出,想要改變其方向,隻是那股力量來得太快,現在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他一著急連星衍都祭了出來,卻發現飛劍忽輕忽重,難以禦使,更談不上催動劍訣抵擋那股力量,眼看著就要被濃霧吞噬,竟無計可施。
濃霧悍然而至,雖說沒有弄出多少響動,可是散發的威勢卻極其恐怖。白色的霧團把他吞了下去,隻是想象中的沛然大力,並未落在他身上,而是從身體兩邊滑開了。沒用多久,他就發現了這一點,難道是上官勝友施展的刀訣,劈開了濃霧?不過以對方的實力,自保都未必能夠,更別說護住他。
濃霧漸漸飄走,他站在地上,看到上官勝友似乎也在一旁發呆,不知道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裏的霧氣比起外麵,明顯淡了很多,他舉目四顧,終於辨認出一個坐在地上的人影。對方看起來像是整天在泥裏打滾,渾身都沾滿了泥垢,根本無法看清樣貌,一雙眼眸暗淡無神,卻隱約藏著一絲笑意。
他看不出對方的底細,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便猜測很可能是被對方所救,要麼隻能是陣法出了問題,“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對方毫無反應,他反而有些拿不準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便轉而向上官勝友問道:“剛才真是萬幸,你怎麼樣?”
“是啊!”上官勝友終於開口了,語氣很放鬆,又帶著幾分感慨。他從收納袋中拿出一柄法刃,揮手一擲,將其插在地上。
那個坐在地上的人,仿佛是用泥塑的一般,一動也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實在讓人看不出他還活著,莫非在修煉什麼奇功?
上官勝友看著那個泥人,長出一口氣,不勝唏噓,“師父被人害死了。”
“被誰?”泥人終於活了過來,雙眸精光暴漲,有些難以相信。
“現在還不知道,正等著你去查。”上官勝友的語氣很普通,好像對眼前的人極有信心,對方如果去查,就肯定能查出來似的。
泥人站了起來,看著天行宗方向,過了一陣,才低落地說道:“我現在還回不去,還需要等一段時間。”他一伸手,插在地上的法刃便飛了過來,落在他手中,法刃上的神識烙印雖已被人抹除,可是作為他的本命法刃,經過多年溫養所留下的深層次聯係,依舊潛藏在深處。
李霄鳴現在總算明白過來,這個泥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天行宗宗主謝流照。隻是看上官勝友說話時的樣子,兩人應該非常熟悉彼此,怪不得上官勝友要來這裏找對方。
“宗門怎麼樣?”
“差點被魔門毀了,還好保住了。”
“那就好。”
這時,霧氣翻湧起來,自動朝兩邊分開,形成一條通道,一個灰衣人拖著步子,隨意地走了進來,像是在巡視自家的菜園。
李霄鳴全神戒備,他已經看出對方是巫族的修士,卻看不透對方的境界,拚命思考著該如何反擊,隻是這時腦海中忽然出現一道神識傳音“別動。”
灰衣人丟下幾枚野果,渾濁的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好像提不起什麼興趣,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李霄鳴鬆了一口氣,這個灰衣人到底什麼來曆,能在這裏進出自如,那肯定和這裏的陣法息息相關,說不定就是對方布下的,可又對他們視而不見,這看上去有什麼地方說不通。
灰衣人的確是巫族的修士,隻不過現在神誌已失,敵我不辨。不久前,冥神教和巫族發現了這裏,和他大戰了一場,對方人多勢眾,他沒能敵過,最終敗走。要知道他在這裏苦心經營多年,布置過多不勝數的手段,如今卻被對方鳩占鵲巢,可他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暫時退避,隻是由於習慣了謝流照的存在,就順手帶走了,令其逃過一劫。後來魔門退走了,他又回到這裏,發現了巫奢留在這裏的陣法,他也能輕易操控,就沒有毀去,任其保留下來。
上官勝友拿出一些療傷丹藥,遞給謝流照,這應該是對方最需要的東西,他確實沒猜錯。
謝流照的隨身之物,都被灰衣人收走了,一直以來,全靠吐納天地元氣恢複傷勢,進展太過緩慢。現在有了這些丹藥,他的傷勢恢複起來能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