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烈焰洶湧而至,映著謝流照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會很快被吞沒,從此世間又多了一隻遊魂。
地火被他擋住一丈外,隻是身處熾熱恐怖的高溫中,真元在飛速流逝,必定無法堅持太久。
沒有準備相應的禦火法器,他有些後悔,不過來這裏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遇到的這些,本就在預料之中。
過了幾息,地火中刀光暴漲,其勢無可比擬,烈焰被斬成兩半,裏麵的人影消失了片刻。
叮,他又和對方硬拚了一記,傷勢變得更重了些,唇邊出現血跡。
叮,他沒有停歇,再次全力催發刀訣,進行本源之間的碰撞,看起來好像隨時會不支倒地,隻是硬撐著不肯倒下,因為對方還站在那裏,他可以戰死卻不能認輸。
陶遠如今的傷勢也不輕,正不停咳著血。對手異常果決狠辣,沒有任何可乘之機,後來的幾次較量,都用以傷換傷的方式,讓他無法占到便宜。
但很可惜,即便如此,他依舊占據地利之便,相信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在烈焰中化為青煙。
火焰在不斷逼近,蠶食著謝流照周圍的空間,如今隻剩下三尺,發梢已然變得焦枯,看起來明顯撐不下去了。
陶遠手中的法訣再起,烈焰滔滔,其勢無匹。勝利近在眼前,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這名大敵確實費了他不少力氣,不過成就感也更強烈。
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烈焰在飛快地消失,一隻比拳頭稍大的壺出現在那裏。烈焰的狂暴之勢不複存在,在這隻壺麵前,變得異常馴服,被全部吸了進去。能輕易熔化金鐵的地火,似乎對這隻壺來說,是一種很喜歡的“美味佳肴”。
煉妖壺,在這種時候出現了。對他而言,實在是極其糟糕的事,道宮的石越,竟在關鍵時刻趕到此處,壞了他的好事。
他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隻能將眼前的人全部殺光,從此流亡北域,而且由於之前殺了冥神教長老,天門之主肯定對此有些不滿,如果汲暗聖母肯收留庇護,想來總不至於丟了性命。
“映月真人好本事,原來還精通魔門的功法,真是叫人大開眼界。”石越踏進地下空間,對於落入對方的陣法之中,也完全不在意。
因為他就是玩火的行家,就算是地火也不例外,想要以此來對付他,並沒有多少用處。
陶遠歎了口氣,本想解決掉這些麻煩之後,從此專心治理門派,誰知卻適得其反,惹上了更多麻煩。氣運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隻能徒呼奈何。
“道友為何要來?”
“不來怎麼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場麵。”
“這種場麵見到了,也沒什麼好處。”
“至少可以盡力避免今後遇到相似場麵,你說呢?我那時候趕去貴派,湊巧就遇到了兩次埋伏,真是受教了!”
“過去之事,就讓它過去吧,如今我可以稍作補償,道友意下如何?”
“哈哈哈……”
叮……轟……!一柄重鐧突然出現,砸向煉妖壺,後者被擊飛了出去,撞在了陣法上,讓整個地下空間開始搖晃起來。
石越的臉色很不好看,他隻是初入涵虛後境,對方則已修至圓滿,比他明顯強上一籌。剛才他並非毫無防備,可一交手就高下立判,對手的實力竟如此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