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鳴盯著前麵的中年人，眼睛連眨都不眨。無論再怎麼看，對方都是那個他曾見過的猥瑣中年人，難不成道宮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可從來都沒聽過，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這就是掌門真人？”他不死心，暗中神識傳音黎淳。
黎淳莫名其妙地看了對方一眼，這是什麼話，“不然呢？”
“有沒有什麼人，跟掌門長得很像？”李霄鳴做了最後一次嚐試。
“沒聽過……你想說什麼？”黎淳感覺對方有哪裏不對勁，可他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李霄鳴沉默了很久，才回道：“原來我見過。”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沒見過。”黎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如果不是掌門真人在這裏，他也許會說個沒完。
李霄鳴收斂了情緒，實際上心裏很不好受，當年發生的事情，原來是掌門真人親手促成的，但他直到今日，才徹底弄清這一切。
他氣海的狀況，掌門真人肯定很清楚，不然當年神秀峰上就不會發生那些，記憶中的畫麵在他腦海閃過，讓他的心湖波濤洶湧，像要翻過來似的。
他眼眸裏的中年人，漸漸模糊起來，就好象成了一道影子，隱伏在他的左右，悄然操控著他的一切。
掌門真人在講什麼，他完全沒有聽進去，就連對方一揮袖，令天地間風起雲湧，他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同門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看得嘖嘖稱奇。
“李師弟！你不感興趣麼？”這次的演練道法已近尾聲，黎淳發現李霄鳴好像情緒很低落，於是便問了一句。
李霄鳴回過神來，周圍的世界重新變得清晰起來，耳邊隱約傳來，“……好了，今日便到這裏，明日我們再繼續……”
“唔？結束了麼？”他下意識地回道，其實對於這裏剛剛發生的一切，等同於一無所知。
“嗯……！”黎淳的聲音拖得老長，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味道。
“明天你還來嗎？”他有些懷疑，對方看起來可不像是還會過來的樣子。
“不知道。”李霄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紛雜的思緒，並不想回答對方的問題。
“怎麼樣？是不是不虛此行？”這時在場的修士紛紛起身離開，風予帆走了過來，看起來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想必剛才獲益匪淺。
“確實大開眼界，我什麼時候才能像掌門真人一樣，諸真在望，萬法由心。”黎淳有些感慨，但心裏也清楚，跟掌門真人在境界上的差距太大，甚至可以說遙不可及。
“估計…下輩子吧。”風予帆略一思量，便得出了結論，隻是明顯不懷好意。
“喔，那也不錯，總比永遠都不能要強。”黎淳也覺得這幾乎沒什麼機會，因此對方的這種說法，他也沒多少感覺。
見對方沒有反應，風予帆有點失望，瞟了一眼李霄鳴，發現對方的神色有些古怪，“李師弟，該不會被掌門真人的道法嚇傻了吧？”
李霄鳴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應，於是言不由衷的說道：“嗯……確實很厲害。”
風予帆見李霄鳴這麼說，反而有些過意不去，對方這是怎麼了，“難道你是覺得無聊？”
“這當然不是，掌門的道法太過高深，我還需要再想想。”李霄鳴趕緊編了個理由，準備從這裏抽身離開。
“李師兄，你也來了。”司馬賢從一旁漫步而來，出聲招呼道。“黎師兄、風師兄你們也在。”
黎淳和風予帆應承了一聲，見對方要找的是李霄鳴，便沒有多說什麼，決定先聽聽對方的說辭。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司馬賢歉意地說道。他方才見李霄鳴的神情，似乎並不想留在這裏，便走了過來。
“沒有。”李霄鳴搖了搖頭，不知道對方是有事找他，日常的客套之辭。
“能否借一步說話，李師兄？”司馬賢麵帶難色地問道，看上去很希望對方能同意。
李霄鳴見對方的神色，不像隻是過來打個招呼，於是決定剛好跟對方一道離開，再順便了解下對方找他有什麼事，“那我們先走一步，你們倆繼續討論吧。”
說完不待黎淳和風予帆做出反應，便禦劍和司馬賢離開了。
“戒律殿最近捉了些北域的人，你想不想見見？”司馬賢落在束真閣附近，朝身旁的人問道。
“戒律殿？他們讓我見麼？”李霄鳴對此有些意外，戒律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他早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