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衝過去合上門的,不管他們有沒有走遠,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身子無力地從門口滑了下去,一手壓著心口就哭,好痛好痛啊。
覺得我是被全世界遺棄一樣,哭得好累好無力,爬到床上拉起被子就蓋著,一個人在被窩裏哭,是一個人的悲傷。
時間在淚水中流逝著,我知道我哭走了我心底那種歎息和傷感,每一段感情,都不得善終,好是難過,卻又希望,他們能過得好。
然後我就咬著被角想,哥哥能找到自已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在乎他,就要他過得幸福。
到了天亮,眼睛腫腫的。
看著窗口那照進來的陽光,像是金子一樣明亮,人生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啊。
不是我的,怎麼能留得住。
至少,我又還有寶寶的,不管誰離開我,誰不是我的誰,但是寶寶永遠是我自已的孩子。
生命中最疼我的哥哥,心裏隱約地喜歡上了別人,這一份沉重的感情,隻是一個遺憾罷了。
思索了很久,勸了自已很久才起來。
世界怎麼變,人心怎麼變,總之太陽還是會天天升起來的。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了,將包袱折好,尋姥姥的,這裏的掌櫃的那麼不相信我,我也不去退房,讓他們少一天的生意。
拿了東西還在樓下點了豐盛的早膳吃,人家說失戀要用食物來填平,這樣會變得不那麼痛。
我不算是失戀,隻是,隻是就是這樣子了。
而且我要高興,高興哥哥是活著的,高興自已有寶寶了,那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小二還來問我:“張姑娘,是否不住了?”
“誰說的,本姑娘還得住。”
記住你了,悅來客棧,下次來,絕對不會住在你這裏,太沒有人情味了。
不過我想,我是沒有下次來的機會了。
用過早膳,我出去。
這個城,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相識的,陌生的麵孔,匆匆的腳步,是生意最是興隆的地方。
緣份讓我找到了哥哥,也了卻了心頭的一樁事。呃,我不是出家,隻是要尋找自已生活的目的罷了。
找到擺攤看相的人,我便問他:“你們這裏的七彩繩,有沒有辦法解下來的。”
“當然有。”
我這狗繩子也戴得夠久的了,鬆了一口氣,還是將身上的這些束縛都統統丟走才好。
並不好受啊,早之前一心一意找哥哥,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如今才想去,解開解開吧,戴上我就一直沒有走過什麼好運。
拉出來讓那看相的解,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找看相的,可能是這攤子擺得太近了,而且沒有什麼生意,當是照顧下老人家。
拉出那繩子讓他看著:“怎麼解?”
睜大了一雙老眼,在那繩子摸索了一會:“這繩子,似乎不一般啊?”
“當然不一般了,要不然我早就拿下來了,老先生,有什麼辦法不。”
他說:“這真的很不一般,誰給你戴上的,你找誰解開就沒錯了,這是情繩啊。”
“他死了,當兵打仗的,這一死我找誰解去。”
“這個,我再看看,好像是很繁複,不是一般的七彩繩。一,二,三,四,五………天,十五個結頭,姑娘你是王室中人?”他一臉的驚恐。
原來這狗繩子,還是很有學問的啊。
我搖頭裝可憐地說:“不是。喜歡我的那個人,是個皇室中人,可進他們看不起我們平民百姓,不讓我進門,我娘要將我另嫁,這繩子,自然不能再掛著。”
“那倒是。”他點點頭:“不過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找皇室中人解,這是契丹皇室才有的十五結七彩繩。”
我還金剛鑽呢,姥姥的,火燒不斷,刀割不斷。
我嚴重懷疑這是一條受過詛咒的七彩繩,反正就從他強硬給我戴上之後,就沒有什麼好事。
鬱悶地走著,問了往龍鳳王朝去的歸途,帶著幹糧還是回去。
那裏畢竟是我來的根,再怎麼樣,也要回去的。
流浪成了豐富的經驗,誰是好人壞人,居然能輕易就看了出來。
也遇上過好玩的,契丹有賽馬的,還有摔跤的,反正也不急,慢慢地遊覽著風景。
或許今天在這裏,或許過了幾天還在,掙著去下一個城市的銀子。
我發生,人其實真的還不至於會餓死,隻有你願不願意去做的,就是販賣包子,也能掙得一小筆。
我看過太陽升起來,那靜謐的草原,像是天堂一樣的安靜,牛羊和綠草,就在金子一樣的陽光下,靜靜地都在看著。
我走過那遼闊荒涼的地方,為它的雄壯淒美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