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鳳頓了頓,“剛剛要不是我,落雪又得挨一腳!這個女人,就是不想落雪好!可她肚子裏的是人命啊,就算對我們有不滿,也不能殺人吧!”
蘇慶天大喘了兩口氣,猛的抓住蘇阮阮的胳膊,怒目圓睜,“你是嗎?我蘇慶天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女兒!還以為你變好了,沒想到愈發變本加厲!”
蘇阮阮想解釋,卻被他粗暴打斷,“今天想害落雪,明天想害誰?你媽?還是我?”
蘇慶天已經失去理智,前幾天蘇阮阮的好,全都被他拋諸腦後,這些年高一鳳沒少給他洗腦,蘇阮阮的那些壞印象又一一浮現。
他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讓蘇阮阮進白素!
他不是早就不是蘇家的人了嗎!
“嗬,我媽?我媽早就進棺材了,你說誰是我媽,姓高的那個?”蘇阮阮的關注點不在蘇慶天生氣上,而在於那個媽。這些年蘇慶天對他發火也不是一次兩次,蘇阮阮此時還沒意識到嚴重性。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她這些年為了蘇家老了這麼多你看不出來?就算你不承認這個媽,起碼的尊重得有吧?”
蘇慶天明白了,狗改不了吃屎,蘇阮阮怎麼可能變乖。
她要害蘇落雪,這個罪名在蘇慶天那裏已經坐實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蘇慶天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搭在她的肩頭,她頓時疼的跌在地上。
蘇慶天又踹了她幾腳,絲毫不顧及她是懷孕的人。
“家門不幸哪,我蘇慶天生了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作孽!”
發泄了一通,蘇慶天慢慢恢複了理智,想到她是顧溫文的女人,他心裏一陣後怕,拉起蘇阮阮,確認肚子沒事,他放下心來,又把她推了下去,蘇阮阮此時渾身無力,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們走。”
幾個人扔下蘇阮阮,上了車。
透過車窗,看著蘇阮阮趴在地上,狼狽不堪,高一鳳眼角上挑,這麼多年了,她第一次感到這麼痛快。
蘇阮阮一直是她的肉中刺,如今終於拔掉了!
可是……
想到顧溫文,高一鳳笑容凝滯,可是方世均是顧溫文的親侄子,就算他要幫蘇阮阮出氣,也一定會顧及親情。
沒什麼大事。
她就不信了,有方世均這層關係在,顧溫文還真能發狠?況且那丫頭傷的不比落雪重,就算真怪罪下來,蘇阮阮也占不到理。
可她低估了顧溫文對蘇阮阮的保護欲。
接到女傭彙報說蘇阮阮早上出去,到中午也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周羽怕出事,便派人去查,沒想到查出蘇阮阮受傷躺在沙灘上!
那裏是剛開發的景區,很多設備和服務都不完善,她到現在還躺在那裏。
顧溫文當即坐了直升機飛過去,飛機一落地,還沒等樓梯升下去,他直接從兩米高的飛機上跳了下來。
一身黑色西裝,酒紅色打底襯衫,踩著黑色軟牛皮鞋,如同蘇醒的豹,步伐冷冽,危險橫生。濃密睫毛下的長眸魅惑清冽,幽深如譚,不帶一絲溫度。
站在蘇阮阮麵前,她勉強睜開眼睛,隻覺得男人高大的很,“幫我叫救護車。”
這是她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便暈了過去。
“阮阮,阮阮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