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車流如潮,高樓大廈轉瞬而過,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城市是浮躁的,人心亦如此。
兜了會風,冷靜下來,她決定再去白素看看。
一進公司,就聽到蘇落雪在責備公關人員。
“昨晚你們都死了?公司出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睡的著的,營銷號媒體全都是我們的黑料,股票下跌了九個百分點!能不能幹,不能幹現在就走人!”
她手裏拿著一遝子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幾個公關部經理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相信爸不會幹這種事,你們立馬去澄清謠言,撤銷黑料!”蘇落雪大吼。
終於有人鼓足勇氣站起來發聲,“總經理,不是我們沒能力公關,而是沒法澄清。總裁涉嫌造假,被警察帶走,這件事已經實錘了,我們能怎麼辦?頂多越描越黑。”
他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是想給我起內訌嗎?我爸的事還在調查呢,誰說實錘了?我看你們早就想白素倒閉了吧?”
經理:“怎麼能這樣說,我們這麼多年為了白素兢兢業業,到頭來你就這麼誣陷我們?”
狗咬狗,又是這個戲碼。
等等。
總裁涉嫌造假?
被警察帶走?
所以說蘇慶天出事了!
作為白素總裁,他怎麼有膽子做這種事,況且這段時間她也在白素上班,所有的服裝材料都是上等品,就算哪裏造假了也一定是小裝飾品有問題,不至於被抓走吧。
她愣神,蘇落雪轉頭看到她,一臉不耐煩,“你來幹什麼?在家裏鬧還嫌不夠?”
蘇阮阮冷笑,“我沒時間跟你鬥嘴。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蘇落雪苦笑,如今蘇慶天坐牢,公司群龍無首,董事會的人本來就不滿蘇家控股公司,出了這檔子事,正合他們心意。
她隻是個總經理,沒權利介入董事會決定。
“如果爸真的出不來了,這個公司就由不得蘇家說話,公司最後是易主還是被收購,都要看董事會的決定。”
雖然蘇慶天沒有多少管理才能,但因為繼承蘇阮阮母親的股份,順利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雖然股票份額不到百分之五十,但因為手裏拿著優先股,享有百分之八十的投票權。
這些年,蘇慶天在公司幾乎橫著走,所有決定都是他一個人下。
還好有幾個元老幫助自己,他不至於走偏方向,可那些人也已經慢慢受夠了他的獨斷專行,這次還會站在他的角度做決定嗎?
很可能不會。
剩下的人手裏握著為數不多的B股股票,不僅投票權低,蘇慶天之前改過公司規定,企業分紅也少,一旦這次讓他們決定公司的去留和發展方向,他們很可能不是另選總裁和掌舵人,而是賣掉公司。
這是蘇阮阮不能忍受的。
那是媽媽辛辛苦苦創下的公司。
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拍賣,被折現!
她看了看癱坐在沙發上,已經放棄了的蘇落雪,貓眸半眯,甩了甩栗色長發,踩著五厘米高跟鞋轉身離開。
氣場十足。
“我都幹不了什麼,你一個小小設計師能有什麼用。”在公司幾乎沒有話語權,談什麼救公司?
除非?
能讓蘇慶天無罪釋放。
蘇落雪擦幹眼淚,開始張羅著找律師,可對方聽說是幫蘇慶天打官司,都找借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