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點點頭,姑母說的也是,與其自己在那兒一個人糾結,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明明自己以前也不是一個這麼糾結的人啊,為什麼扯到顧溫文,她就一個人想東想西的。
“姑母,我懂了。趕巧你們也正好來了,不如也幫我想想寶寶的名字吧,我這幾天腦袋瓜子都想疼了呢。”蘇阮阮甜笑著挽住了蘇有容的胳膊。
“嗯,讓我想想叫什麼好呢?……知書怎麼樣?”
“知書?”
“知書達理。顧知書。”
蘇阮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這個名字比她自己想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呢。
蘇有容拍拍蘇阮阮的腦袋,“這隻是姑母自己的想法,這名兒就當參考的,你過會兒問問溫文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姑父那兒還有工作,我們就先回去了。”
“那我讓李叔送你們回去。”
“不用麻煩了。”蘇有容擺擺手,“等你們把寶寶的名兒想好,記得跟我說一聲啊。”
“那是當然的。”
待蘇有容和林斌走後,蘇阮阮眉眼彎彎地看著懷中的寶寶,“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小知書,姑母給你起了個好名字呢。”
而彼時的小知書仿佛已經能聽懂蘇阮阮說的話似的,睜圓著個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媽媽,小嘴巴不經意間咧得開開的,好似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夜深,萬籟俱靜中,一處高級公寓內電話鈴不停地響著。
響了很久,才有一個下半身圍著浴巾的高大身材的男人走了過來,地上隨著他一路赤腳過來而淌滿了水漬,他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很尖細的女人的說話的聲音,嘰嘰喳喳著說著莫名所以的話,男人皺了皺眉,“你注意點你說話的語氣!”,漫長的沉默後,“就這一件事?行,事成之後,那咱們就兩清了。”
S城報社隔日刊登了一則新聞,稱白素董事長蘇慶天的妹妹蘇有容,心髒病突發死於家中。時隔二十多年,曾經上海知名的名媛蘇有容又再次回歸到了大家的視野中,隻不過這次竟然是以死亡的方式。
“我記得她不是和蘇慶天鬧翻了嗎?”
“這種人家的事哪能咱們知道的。誒,怎麼好好的就心髒病發了呢?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
“你怕是陰謀論看多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有得心髒病的,更別說人家千金大小姐一朝墜落,得了心髒病也不奇怪。”
路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他們沒注意到人群之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孩子此時雙手捏得通紅,漂亮的臉龐上流滿了晶瑩的淚珠,她就是蘇阮阮。
周末出來給蘇有容買禮物的蘇阮阮,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昨天的見麵竟然會成為最後的訣別,昨天還活生生的人今日就成了一具屍體。她不願相信,新聞怎麼可能知道她姑母的地址呢,新聞又怎麼可能比她知道的還迅速呢?
明明她才是離姑父姑母最近的人啊!
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蘇阮阮丟下了自己手上買的禮物,跑出了商場。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後的保鏢此時也不管不顧地跟著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