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連媽媽留給自己最後的念想最後也要拱手讓給別人呢?!
蘇慶天閉上了雙眼,眼角不經意也滑過了一滴淚珠。這兩三天是他這些年來最為平靜的兩三天,沒有公司,沒有高一鳳,沒有讓人不省心的兒女,茫茫的天地之間仿佛就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也讓他走馬觀花地想了很多事。
甚至,還讓他想起了那個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女人白素——蘇阮阮的母親。白素不僅僅是公司的名字,也是蘇阮阮母親的名字,隻不過時間太長太長,長到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名字成了公司的符號,而真正的那個女人也被蘇阮阮的母親輕描淡寫地所替代,成了一個禁忌,不能談起的禁忌。
他得承認,一開始先是自己做錯了事,可如果不讓他看到那一幕,他也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啊。
說到底,白素是不愛他的吧,他就是恨,為什麼自己那麼愛她,她卻從來不給予自己正麵的回應,她總是對什麼人都那麼溫柔,以至於他從來都感受不到她的愛,她的愛分給了女兒阮阮,分給了服裝設計事業,還分給了那個初戀,到了自己這兒則什麼都沒剩下了。
高一鳳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高一鳳說她愛他,愛他愛得很辛苦。一開始是同病相憐,再到後麵的意亂情迷,到了最後,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隻知道一看到白素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樣子,他就生氣,他都在外麵有女人了,為什麼她還能對自己這麼無動於衷,她連醋都不會吃一下的嗎?果然她最愛的還是她那個莫須有的初戀!
索性在蘇阮阮穿著公主裙去讀書的那天下午,他就把一切全都托盤而出了,他要把高一鳳接進家裏。
一開始他也隻是為了察看白素的反應會如何,隻要,隻要她對自己說一句,“慶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者哪怕是抱著自己哭也好,他馬上就不要那什麼高一鳳了,也不管高一鳳那個孩子了,他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被千夫所指他也無所謂。
可是白素卻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我和阮阮會搬出去。”
蘇慶天一下就怒火衝頂了,“沒我的同意,你休想搬去和你那個初戀住一起!”
“蘇慶天,你是有毛病嗎?!”
白素站起身就準備帶著她的服裝設計稿離開,卻被蘇慶天一手搶過撕碎了,“你休想走!”
白素反手就甩了蘇慶天一巴掌,眼睛通紅,但裏麵仍然沒有眼淚,“從今往後,我和阮阮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白素剛說完,就感覺一陣氣血上湧,眼前的蘇慶天也登時變得模糊起來。還沒等得及她無助地喊出那一聲慶天,她的身體就徹底地無法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阮阮。”
蘇慶天抱起她時,他聽到的還是她口裏心裏都放不下的女兒,明明自己和她相處了那麼多年,在她心中自己竟還是一點位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