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刹車的聲音,讓蘇阮阮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這些天接連遇到的事讓她到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一場夢境。
“下車。”許之林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在前座響起。
蘇阮阮怔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想起自己為何會在這個警車上,微微皺眉,推開了車門。眼前的景色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一派荒涼,秋雨纏綿,樹木的葉子幾乎都落光了,光禿的枝幹張牙舞爪地四處伸展,大理石作的拱門頂上寫著黑林墓園四個字,伴著黑暗的暮色,整個地方都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蘇阮阮隱隱地記起自己曾經也有所耳聞,說這兒是鬧鬼的聖地,但裏麵具體埋葬的是哪類人,倒是語焉不詳。
幸好蘇阮阮是個無神論者,要不然她早就嚇得發怵了。“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你要在這兒殺我?還是已經跟我挑選好墓地了?”
“嗬嗬,你倒是真會開玩笑。你見過殺人嗎?”
蘇阮阮被這樣的提問一驚,難道許之林是故意讓她卸下防備,好趁機殺了自己嗎?
許之林見蘇阮阮臉色發白,輕笑道:“我開玩笑的。”
轉身便示意主駕駛的莽漢和剛剛一直陪坐在蘇阮阮身邊沉默的男人挾了一個男人出來。
“吳師傅?!”蘇阮阮震驚地看著被兩個莽漢架住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吳師傅本欲掙紮,可是他的雙手都被手銬銬住了,再加上身旁的兩個男人力大無比,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聽到蘇阮阮叫他,吳師傅的臉上顯出了一抹愧色,“少夫人,對不起,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你說什麼呢,你一個司機保護什麼人啊。”蘇阮阮向上前,卻被許之林一把攔住。
“這你還沒聽懂嗎?看來顧溫文手下個個都是人才,饒是抓住這個司機,我那兩個兄弟也費了不少的勁。”許之林嘴裏吐出的話冷漠又無情。
蘇阮阮這才注意到那兩人和吳師傅身上統統都掛了彩,怒火從胸腔裏噴湧而出,“許之林,你到底要幹嘛?你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幹嘛要牽連無辜的人進來?還不快放了吳師傅,他隻不過是一個司機罷了。”
“少夫人?哦,不,蘇阮阮。”許之林撩起了蘇阮阮一邊的頭發,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意,“你一定被顧溫文保護得很好吧,連他平日裏做些什麼都不知道吧,真是太天真了。”
蘇阮阮厭惡地推開了許之林,她把之前認為許之林無害的話收回,這人明明就是一個潛藏的瘋狂的殺手。
“我隻是從來不認為把對一個人的仇恨施加在無辜的人身上,是一種可以令人高看的行為,我不知道你和顧溫文之間有什麼瓜葛,誠然,我是他現在的妻子,我也不足夠了解他,但僅憑我認識他的這些日子來說,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特別好的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殺伐果敢的凶手。有些事情,如果不進行溝通,是永遠也無法了解清楚的。”
許之林挑眉,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顧溫文為什麼會陷在這樣一個女人手裏了,足夠理智也足夠天真。讓他忍不住地想要破壞,破壞那種義正言辭,破壞那種高高在上。他快要等不及顧溫文看到這些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