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在妥協,又是在服軟,顧溫文這輩子還從來沒在哪個人麵前這樣過,蘇阮阮是第一個,也肯定是最後一個。
蘇阮阮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了顧溫文話語中的意思,這是他在變相的承認他對自己有好感嗎?可這樣質問的語氣又是在表達什麼?表達她迄今為止以來的努力全都是仰靠著他的結果嗎?
過河拆橋,好一個過河拆橋,蘇阮阮冷笑道:“沒錯,我就是要過河拆橋,或者說我就過河拆橋了你要拿我怎麼辦?我告訴你,這些天來我一直沒有正麵和你對談,一來是我承認是我怕了你了,二來我也實在想不到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好談的,本來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的,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嗎?非要鬧個魚死網破的,誰麵上都不好看。所以,就當我怕了你了,你放過我行嗎?顧先生。”
顧溫文心中一緊,他到底還要怎樣說蘇阮阮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放過她?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在束縛著她嗎?顧溫文苦笑。
電梯門終於叮地一下開了,蘇阮阮也沒等顧溫文有所回答,便急切地走了出去,跟他同處一個密閉的空間,氣氛壓抑又古怪。
直到走出了小區門口,呼呼地寒風吹過,蘇阮阮才冷得有些清醒了過來,其實她明白顧溫文的意思,隻是怎麼也不敢去麵對罷了,太突然了,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而且,她也承認,自己剛才那番話頗有點鬧脾氣使性子在裏麵,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顧溫文了?
蘇阮阮猛地搖搖頭,不可以,不可以,這一點想法是絕對不能有的,蘇阮阮,你不能因為他是知書的親生父親就有了別的想法了,女人最不能混淆的就是情感了。
而這時,顧溫文已經追了上來了,他走到蘇阮阮麵前,微微蹲下了身子,向蘇阮阮笑著道:“行,那我放過你,你去法國留學,我等你。”
蘇阮阮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多少次看見過顧溫文笑了,但像這樣眼神哀傷的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顧溫文這樣的男人本應該就像月亮似的被人捧到天上去的,可他卻彎下了腰,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也好像是丟失了一個重要的秘寶一樣。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啊,蘇阮阮扭過頭,心中不知怎地也閃過了一絲難過的情緒,鼻子不經意間也變得有些發酸,她看著濕滑的地麵
咕嚕道:“這可是你說的。”
“嗯,那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嗎?明天我會送你到機場的。”
“我可以自己去。”蘇阮阮似乎想到了什麼,最後決定還是盯著顧溫文的眼睛說道:“你沒必要再對我這麼好了,我們之間已經用不著演戲了。”
“阮阮,我不是演員,我從來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