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嚴萌卻不僅沒有說任何話,而是真的就那麼把他帶回了這又舊又小的寢室,她是神經大條嗎?還是明明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在故意勾引他?秦敬不由得又多看了嚴萌兩眼。
嚴萌卻完全沒理會他那個試探的眼神,或者說她沒有時間去理會,她見秦敬一直不吭聲,她也懶得繼續和他說話,一想到今天不僅沒泡到有錢人,連兼職的工資都泡湯了,她心裏就肉疼得厲害。
嚴萌承認她撿回這個男人,完全是出於一時地鬼迷心竅,但現在她心裏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她隻覺得自己蠢,無奈地那個毫無美感的大包裏拿出了課本,她就開始塗塗抹抹起來。明天那老師要是又見到她沒教作業,期末可能就真的要掛了。
他們就這樣平靜地相處了一晚上,就連現在的嚴萌都難以想象,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平靜地度過了那個夜晚。她不知道畫到了幾點睡著的,隻記得秦敬似乎比她睡得要早,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來自沙發那邊的均勻呼吸聲。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秦敬就坐在她旁邊,仍舊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個洞一樣來。
嚴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原來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著眼前被自己塗鴉掉的設計圖稿,她就知道,她這個期末是真的要掛了。
但意外地,沒有很傷感,反而有了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她還是等這學期結束了就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
“你不畫了?”這是秦敬的第二次對她說話,聲音沒有了昨晚醉酒的嘶啞,帶了點磁性。
嚴萌看了看手中的服裝設計稿,撇撇嘴道:“問題是畫不出來啊。”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麵的那種陌生感,嚴萌抓了抓頭發,“我都不想去上課了。”
“那你和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秦敬的眼睛裏有種孩子氣的天真,“看在你昨天收留我的份上,你知道我是誰嗎?”
嚴萌搖了搖頭,她並不想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但她來法國這段時間也從來就沒怎麼出去玩過,一來是窮,二來是沒時間,三來是沒朋友。“可以啊。”
於是嚴萌就翹掉了課程,和秦敬先是在巴黎浪了幾天,後來又到了裏昂,就在幾乎要把整個法國玩遍的時候,嚴萌才意識到和自己一起待了這麼些日子的男人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至於為什麼是後來才發現,主要也是因為嚴萌當時並不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錢的緣故,並且秦敬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賴著她的態度,嚴萌幾乎把自己的之前打工半年來的積蓄全花在了這上麵。
由於嚴萌自身的資金有限,所以也阻止了她們去那特別高大上的場所,他們的花費主要都在行程上麵。
其實要從屬性來說,他們兩個都是貪玩的那種人,很傻很天真,所以一路上隻會幼稚地爭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倒沒有很刻意地去區分些什麼。除了他們倆時有時無的曖昧,讓嚴萌覺得很無所適從以外,一切也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