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嚐試著踩著馬桶蓋外外麵爬出去,可是這個隔間門板太高,她嬌小的身板根本爬不過去,即使好容易踩到了,由於腳底太滑也隻能從那兒摔下來。
蘇阮阮的皮膚本來就很白,一點受傷的淤青都能看得很明顯,尤其剛才被拽進廁所的時候,脖子那一塊都青了,
現在更不要說身上了,一定都腫起來了,蘇阮阮蹲在狹小的空間裏又冷又疼,隻覺得身上忽然有千斤重,外麵洗手台的水滴聲清晰可聞。時間漫長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蘇阮阮好像聽到了自己的手機振動的聲音。
手機躺在外麵的包裏,寂寞又綿長的振動,帶動著整個包包都有點微微鼓動。但蘇阮阮看不見,她隻覺得這聲音像催眠似的,一聲一聲地要把她的意識墜入到深淵之中。
顧溫文不耐煩地盯著自己的手機,怎麼沒人接,這都快要晚上了,他查過蘇阮阮的課,這個點也早該下課了。
顧溫文輕輕用手指扣了扣手機,打到第三遍的時候,顧溫文決定親自到學校裏去找蘇阮阮。
他接到了周圍的線人的通知,蘇阮阮這一天還沒有出過校門,可是沒道理她會在學校裏待那麼久。
好巧不巧,他正好碰見了剛開完會的拉格菲爾德,拉格菲爾德見顧溫文一臉神色匆匆,連忙叫住了他問道:“怎麼了?好孩子。”好孩子已經是拉格菲爾德的口頭禪了。
顧溫文見拉格菲爾德身邊並沒有蘇阮阮的身影,心裏不禁飄過了一絲疑惑,他盡量使自己溫和道:“老師,請問您看到蘇阮阮了嗎?我記得她是在您這兒上課?”
拉格菲爾德表情顯得詫異:“她不是下課就走了嗎?不過是個好孩子啊,她是最後一個走的。”拉格菲爾德回憶起蘇阮阮的那股認真勁,眼裏滿是欣賞。
什麼?下課就走了。可是他都在外麵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他都沒看見蘇阮阮出來的身影。起初他是以為蘇阮阮好學,肯定要耽擱那麼一會兒,而且也一直沒瞧見拉格菲爾德出來,所以他才能夠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
可如今拉格菲爾德告訴他,蘇阮阮一下課就走了的,這讓顧溫文有點按捺不住了,她會跑哪兒去?電話也不接?
顧溫文心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見顧溫文神色如此不自然,拉格菲爾德也不禁猜想是不是蘇阮阮出了什麼事情,但他也不會想到學生方麵的事,畢竟蘇阮阮剛來沒幾天,不可能就和其他人結了仇,所以拉格菲爾德也隻好寬慰顧溫文道:“興許是采風去了?不要著急。”
顧溫文麵上雖和平常並無什麼不同的,但心裏早就已經翻湧起暴雨了,就算蘇阮阮不願意坐他的車,隻要蘇阮阮一出這個校門他總會知道的。可事實是蘇阮阮沒有出校門,到了下課點還一直賴在學校裏不走,除了詢問老師問題顧溫文想不到還有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