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鐵牢,一個麵容蒼白的女人毫無生氣地坐在單人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依稀仿佛還能看清她年輕時的麵容,也曾有青春可愛的歲月。
一名年輕的獄警打開了牢室的門,中氣十足地喊道:“高一鳳,有人見你。”
高一鳳眼神無光,似乎完全不肯相信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找她,除了蘇阮阮在她入獄前來質問過她母親的死因的時候,這半年多來便再也沒有任何人來找過她。
就連她的親身女兒和兒子都更是一次未來看過她,對了,她的洛楠怎麼樣了?媽媽不在身邊,他可吃的好睡得暖?
高一鳳神色黯淡地慢慢移步到接見室,發現坐在對麵的人正是她許久未見過的蘇落雪。
生機霎時又重新回到了高一鳳的生命裏,她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了電話,臉上不無喜悅,她喊著隻有在夜裏才會喊的名字,但從嘴巴裏說出來又顯得是那麼的陌生:“雪雪。”
蘇落雪淡淡地拿起電話,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與之前情感大多外露在臉上的她來看,她也變化了不少,眼睛裏全都是高一鳳看不懂的色彩,“媽。”
高一鳳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蘇落雪眸子裏劃過一絲陰暗,沒有正麵回應高一鳳,隻是轉移話題道:“蘇洛楠被我送出國了。”
“嗯嗯,那媽媽就放心了。”
“你還沒問我送去的是哪個國家呢?您就放心了?”蘇落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高一鳳愣住了,蘇落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顯話中有話,心中瞬間被不安所侵襲,打哈哈道:“雪雪,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高一鳳,你當真以為我是來看你的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在爸爸的葬禮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我下不來台,嘴裏口口聲聲念叨的也全都是蘇洛楠,在你的眼裏,我這個女兒不早就是成為了你眼中丟臉的存在嗎?”
“雪雪!”
“你敢說我沒有說實話嗎?”蘇落雪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不過今天來,也是告訴你一句,在我的眼中,你也成為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汙點。我現在完全都不敢和別人講我的母親是個殺人凶手,對了,我那個弟弟,現在被我送到了中東。”
蘇落雪現在的模樣,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人心都還是肉長的,她怎麼能把自己的親生弟弟送到那種地方去呢?
高一鳳眼淚就像珠子般地掉落了下來,“不過一個巴掌就讓你記恨我至此,雪雪,媽媽好歹也養育了你那麼多年啊。”
“一個殺人犯養育我這麼多年,那就應該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的。你就當我和蘇洛楠都死了吧。你一個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嗎?”蘇落雪掛掉電話,站起身便往外走了出去。
門外的天光正好,陽光有傾斜的弧度,天氣預報說晚上會有陣雨。不過今後的好一段時間都是晴朗天氣。
蘇落雪假裝沒有聽到裏麵高一鳳歇斯底裏的哭泣聲,隻是抬頭看了下明媚的春光,嘴角咧開了一個滲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