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說書的先生說,父皇是在登基之後才知道貞義夫人的死訊的,是嗎?”昭慶搖頭問道。
“是的。”
“那,那賀家小姐在此之後,也沒見過父皇嗎?”昭慶的這個問題,讓王皇後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一段她身處其中,卻什麼也改變不了的過往。
“娘娘!娘娘!”蘆笙進殿輕聲喚道,昭慶見王皇後絲毫反應都沒有,便又喚了聲母後,這時,王皇後才從她過往的回憶中回過神來。
“怎麼了?”王皇後轉頭問蘆笙道。
“您看這頂官帽。”蘆笙笑著說。
“喲,這帽子兩邊怎麼加了這麼長的翅啊?誰做的,禮部沒有管管嗎?”王皇後接過官帽,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娘娘,您啊,就是太重禮了,這是陛下著人加的,您還記得前幾日,陛下下朝之後,氣哄哄的嗎?就是因為在上朝的時候,有大臣奏事,但兩側卻有很多官員在竊竊私語,陛下覺得這樣太不尊重人了,就想了這麼個辦法,給官帽兩邊加上長長的翅膀,這下官員們並排而戰,就說不上話了。”蘆笙笑著回道。
“虧得陛下能想道這麼個主意,這讓人家上街的時候可怎麼是好?”王皇後搖頭說道,把官帽遞給了一旁的昭慶。
“陛下說了,這帽子隻上朝的時候戴,回去就不用戴了。”蘆笙解釋道。
“父皇好厲害呀,前兩日,父皇問我,要是有宮女在你說話的時候竊竊私語,你怎麼辦?我說把兩個分開不就好了,沒想到,父皇竟真的把朝臣們分開了。”昭慶拿著官帽笑著說。王皇後看了昭慶一眼,仿佛看見了一個曾經很熟悉的人,神情忽然變了,對昭慶說:“今日的字練了嗎?”
昭慶和蘆笙都意識到了王皇後這句話語氣的非同尋常,昭慶本想反駁,但轉頭看到王皇後有些陰沉的臉,就什麼也沒說,放下官帽回後殿練字了。
“娘娘,公主她什麼都不知道,您這麼忽陰忽晴的,她會難過的。”蘆笙走上前說道。
“太像了,她和她母親太像了。”王皇後閉上眼睛說道。
“那不是很好嗎?活波可愛、有勇有謀。”蘆笙笑著說道。
“一個女孩子,活波可愛就夠了,有勇有謀就算了,以後那些個兵書,那些個什麼警世文章都不要給她看,她就練練字,放放風箏,快快樂樂的長大就挺好的。”王皇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娘娘,公主在您身邊,怎樣都是好的,若日後嫁了人,也沒些謀略算計,怕是不好。”蘆笙在一旁說道。
“她是大宋的公主,是我和陛下的掌上明珠,就算是嫁人了,我看那個敢算計她。”王皇後生氣的說道。
“娘娘,您與陛下成婚這麼久了,也沒有一子半女,如今宋家的小姐就要入宮了,您當真覺得公主能在一個沒有謀算,人人愛她的環境下長大嗎?”蘆笙輕聲問道。
王皇後自然知道蘆笙的意思,但是她不想承認,也不願承認,隻得執拗的說:“這昭慶是陛下的長公主,日後是要嫁人的,能挨著她宋家姑娘什麼事啊?這還沒進宮呢,就想著惹是生非了嗎?”
“娘娘,宋家姑娘人品如何,奴婢和您都不知道,但宋大人的心機卻是昭然若揭的,陛下之所以對宋家小姐如此有興趣,不還是因為與那位處處相像嗎?這麼明顯的謀算,陛下就是甘願上當的,這宋家姑娘與公主是沒有關係的,但她與您,就不同了,以她的本事,必得陛下寵愛,到時,就怕她生出些歪心思,您與陛下又素來。。還是早些提防的好。”蘆笙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