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人讓文印和邢佳陪著去了趟醫院,想把肚子裏的孩子打了。檢查結果顯示,孩子發育很好,胎音正常,四肢頭顱已經形成。
柳伊人猶豫起來,拉起文印和邢佳出了檢查室,朝醫院外走去。
文印疑惑地問:“怎麼?伊人,你不準備打了?”
柳伊人點點頭,憂慮地說:“我突然不想打了,我跟田昱皇離婚孩子又沒錯,我不能殺了這個還沒見到陽光的孩子。”
邢佳開心地說道:“留下好,留下好,剛才看到孩子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伊人姐說得對,她跟田昱皇離婚,孩子又沒有錯,把他打了真是太可惜太殘忍了。”
文印朝邢佳翻了一眼:“孩子沒在你肚裏,你是看二層不嫌大,隻知道可惜呀殘忍的,你知道生下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嗎?你想過後果了嗎?”
邢佳不以為然地說:“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個孩子嘛,我就不相信,伊人姐還養不大一個孩子。”
文印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戀愛了可以分手,結婚了可以離婚,但是孩子生出來了,就不好退貨了。怎麼說田昱皇都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哪天不管什麼情況,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伊人生下這個孩子,就意味著跟田昱皇有永遠扯不清的關係,沒完沒了的糾纏。”
柳伊人說:“我可以不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帶,你不就是一個人把竹竹帶大的。”
邢佳幫腔道:“我也可以幫著伊人姐帶。”
提到女兒林竹,文印說道:“你看看竹竹,脾氣有多壞,高興了什麼都好說,稍不如她的意,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我沒跟你們說,這麼多年來,我其它的神沒煩過,所有煩神的事都是因為她,我也是因為她才沒有再找人。你們不是不知道,她初中時就把人一男孩子打住院了,花錢不說,差點落了個處分,其它的事我就不說了。你們不知道,沒有爸爸的孩子是比較難帶的,很容易形成古怪的脾氣性格,再說,等孩子大了,問起爸爸是誰,在哪裏?你怎麼答複?”
柳伊人情緒激動地說:“我就告訴孩子,他爸死了,早死了。”
邢佳走到兩人前麵轉過身,邊退著邊說道:“對,就說他爸爸出車禍死了,或者病死了,隨便說怎麼死的都行,田昱皇就該死。”
文印聽了兩人的話,無奈地搖搖頭:“我也巴不得他早死呢,光我們說有什麼用,世界上就我們這三張嘴呀。他田昱皇要是知道有個孩子在這世界上,能不插手過問嗎?單是來看孩子就能把你惡心死了。另外,孩子經曆的各個階段,特別是成年之前,看著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他沒有爸爸,會是一種什麼感受?如果孩子長大後知道他還有個爸爸,媽媽騙他說死了,孩子會怎麼看待你?真的到那時,悲劇就產生了。我勸你們,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天真,那麼簡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不是古人憑空編出來嚇唬人的。”
邢佳說:“印姐,你想得也太複雜了,我就不相信,有他田昱皇,伊人姐就不能生這個孩子了。田昱皇要是找來,就把孩子藏到我那兒去,叫他找不到。我強烈建議伊人姐生下這個孩子。”
文印皺起眉頭:“我想得複雜?我看你想得太簡單了,你要是喜歡孩子,趕緊找個人生去,別在這兒瞎起哄。”
邢佳爭辯道:“我起什麼哄了,我就是喜歡這個孩子,就想叫伊人姐把他生下來。”
文印笑道:“去去去,還沒起哄?我聽你的話一句不在道理,全是孩子話,你看你什麼時間能長大。”
柳伊人覺得文印到底是過來人,說的都是實在話。打掉孩子,跟田昱皇、跟過去就可以徹底劃清界限,自然會少了很多麻煩。保住孩子,真的無法料到以後會碰到什麼樣的問題。她必須要慎重思考後再作決定,畢竟這涉及一個生命去留和自己以後幾十年的生活。
白天文印去公司,林竹去上課,家裏就剩下柳伊人一人,柳伊人除了看看書看看電視,實在感到無聊。她後悔把學校的職辭了,想去跟校長申請複職,又拉不下麵子,也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