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下手表,快到午休結束時間了,心裏有點著急,但她嘴上仍說:“不急不急,讓我再陪你一會兒……”
“好。”
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過了五分鍾後,許珈說:“真沒事?”
“沒事……”
“好。“
“許珈……”
“嗯?”
“我接下來問的問題可能會讓你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如實相告可以嗎?”
“嗯。”
葉悠然仍舊覺得有些難以開口,但她是鼓起勇氣開了個頭:“你表姐……”
“我表姐?”
“算了,沒事了,我走了……”葉悠然拿起包騰地站起來。他曾說過在他的心裏他的表姐是那麼一個溫柔可人完美的人,就算溫雯真的有什麼,他又怎麼可能會有客觀的評價,如果把聽到的告訴他可能還會毀了他心裏的美好念想,這又何必呢。“
許珈拉住她的手臂:“坐下,把話說完。”
葉悠然思慮再三還是把那天在KTV的時候說的話和剛才聽到的話告訴了許珈。
從葉悠然開始說的時候開始,許珈便陷入了沉默。
剛她說完,他仍低頭望著杯裏的茶的時候,葉悠然的心有點懸,也有點怪自己的殘忍,怎麼可以讓他再揭一次傷疤呢。那可是最關心他,對他最好的表姐啊……
葉悠然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他,抱住他的背,“對不起……”
“我知道我過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葉悠然,你已經讓我血淋淋了,現在又說不要了嗎?就算痛你也不讓我痛得有價值一些嗎?”
“嗯?”葉悠然嚇壞了,她以為他恨她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她著急地哭了起來。
許珈為她擦了擦眼淚,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因為是你,多痛我都能忍。”
“表姐跟陳熙在一起10年。從大一就在一起,在一次社團活動中表姐對他一見鍾情。我偶爾回國都會跟他們一起玩,因為表姐的緣故,陳熙也成了我國內唯一的朋友。五年前我回國接手家裏的生意,經常混在各種社交場合。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知道了陳熙跟王建軍的不正當關係以後,我威脅他跟表姐分手。但是表姐說,在他們在一起之前她就知道了他的所有經曆,或許可以說是因為知道了他經曆,她才決定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
“表姐初中的時候跟幾個同學一起霸淩了另一位女同學,導致她精神失常最後自殺。這件事在她的心裏留下了無盡的害怕和內疚,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從此她發了瘋似地參加各種公益活動和誌願者活動,她去福利院,她去精神病院,她去養老院,甚至她去醫院開解患有絕症的人,她給流浪者衣服,給他們錢和麵包,她同情關心所有遭遇不幸的人。當她遇上了陳熙,就像遇到救星一樣,不知道是他救了她還是她救了他,她像是找到了一個讓她安心的目標,不再病態地去同情別人,也算能過回正常的生活。”
“盡管如此,我還是不願意表姐過這樣的生活,在我的心裏她值得被人真正地愛著,而不是這種畸形的愛情。自從事情攤開,陳熙也沒辦法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於是幾次三番地說分手,表姐都不同意。”
“在最後一次,表姐以死相逼,陳熙通知了我和沈蓁蓁過來勸她。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卻親眼看著表姐被輾壓在大貨車的車輪底下……”
在許珈的雙臂無意識中傳來力量,葉悠然感受到了他最無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