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一天的韓文宇。
她什麼時候來的,在自己身後站了多久了?
一貫從容淡定、舉止優雅的男人此刻眸中盡是痛楚和壓抑,緩緩將手裏一疊衣物遞過來,“你帶進去吧!”
夏綿綿接過,這是一套紅色裙裝製服,看著應該是服務生的衣物,想來他也是看到裏麵情景後臨時在自家酒樓找的。
隻是,裏麵馮壯剛提出要將自己再次送給他,這會進去不是正撞槍口上?
夏綿綿抬起雙眸,正好韓文宇神色凝重,是呀,他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母親被抓了現行確實不合適,既然這樣,橫豎都是一刀,早晚都要麵對。
這樣想著,夏綿綿推開包廂房門。
隨著夏綿綿的進入,屋內人看到她的突然進入都不再說話。
她能感受到馮壯熾熱的目光粘在自己身上,渾身不自在。
而韓江則是過多的驚訝與震怒,夏綿綿知道,他詫異的應該是自己為什麼能安然無恙,必竟當晚被馮壯糟蹋的人是自己,如今換成他老婆,傷及到他男人的顏麵,必定對自己也是深惡痛絕了。
而蘇晴,夏綿綿則能感到她細長眼皮下射出的如利箭般的光,直刺全身。
夏綿綿感到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千萬把刀子身自己飛來,直到將她紮得千瘡百孔、密不透風。
夏綿綿在三人的注視下小心翼翼來到蘇晴麵前,雙手將衣物遞上,蘇晴盯著她,一動不動,牙齒狠狠咬下,目光死死鎖住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夏綿綿完全相信,此刻她早已死無全屍。
周圍寂靜無聲,都在盯著自己,夏綿綿終於開口:“阿姨,我們去裏屋換換吧!”
蘇晴沒有馬上接過,鑲嵌在紅腫臉龐上端細長的眼睛依然一動不動盯著麵前這個看似單純無害的女孩,想到晚上不能控製的瘋狂,突然明白了什麼,頓時雙頰扭曲,整張臉如惡魔般駭人。
“啪”的一聲,蘇晴一手緊緊拽著身上布料不讓掉落,另一隻手揚起就照著夏綿綿瑩白如瓷的臉上猜猜拍去。
夏綿綿並沒有躲閃,豆大的淚珠不停地掉落,想哭卻拚命壓抑,看著讓人心疼,“阿,阿姨,為什麼打我?”
“打的就是你,昨晚是你故意的吧?你做了什麼手腳?要這樣害我?”蘇晴急紅了眼,顧不上身子的狼狽,伸出雙手向夏綿綿粉嫩的脖子掐去。
隨著雙手脫離椅子布,本來鬆鬆垮垮勉強遮住身體的布料一下子掉落在地,眼見蘇晴再次走光,韓江急得直罵娘:“夠了,還不嫌丟人現眼,穿上衣服再說其他的!”
蘇晴嚇得忙鬆開手,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趕緊奪過夏綿綿手裏的衣物,彎腰撿起地上的布料擋在身前,狼狽地向內室走去。
這個包間還有一個裏屋,供茶水供應使用,在這裏換衣服正合適。
蘇晴憤怒地將身上的布料扔在地上,看著手裏的服務員工作服,嫌棄地皺眉頭,隻是現在她沒得挑選。
隻得將衣服一件件套上。
由於服務員衣服為了節省成本,是統一訂製,號碼也是按大的號來報,並沒按每個人的身型來報,所以穿著偏大。
蘇晴本身嬌小,穿上後竟然如一根細棍上麵套了一個袋子般滑稽可笑。
氣惱地拉著寬大的衣服下擺,蘇晴直覺得一股濁氣直衝腦門。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親眼看夏綿綿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她能安然無恙,而自己卻?
一定是她!
這個死妮子,竟然敢算計我,你等著,看我不弄死你!
夏綿綿靜靜地站在套間門外,一動不動,不敢言語。
在蘇晴轉身之際分明看到蘇晴身上的青紫斑斑,看來兩位昨夜夠瘋狂的。
韓江閉上雙眸,深深長呼吸,試圖化解胸中壓抑的怒火。
昨天晚上他回去後也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夏綿綿晚上沒回,是他們的安排,情理之中。
而蘇晴呢,怎麼沒抽身出來?
想到蘇晴平時小心謹慎的脾氣,難道是擔心二人辦不成事,悄悄盯著?
這樣想著,韓江又安靜下來。
夜闌人靜,天色如潑墨般籠罩整個大地。
看著時鍾越來越晚,韓江蹭地站起身子,在屋裏來回走動,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地撲麵而來。
取上外套,疾步走出別墅,發動汽車,呼嘯著駛出院門。
當他慌慌張張將車停在餐館門口,跌跌撞撞來到之前的包間,他直感到五雷轟頂、痛苦欲絕。
當看到妻子跟那個胖男人正在做的事,他如籠中困獸般咆哮。
那個他疼,他愛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讓他今後如何麵對?
當初為了她,他外麵心愛的女人為她生了孩子,他也狠下心來拋棄,隻為了同她長長久久,共處這個家庭。
隻是她,太讓他意外了,也太讓她難以接受了。
韓江雙手緊握,越想越氣氛,“嘭”的一聲,拳頭猛地打在身側柱子上,直到手上溢出鮮血,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