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站的人正是林莫,他接到夏蓮蓮的電話,便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駕車而來。
希望自己在夏綿綿有需要的時候自己能及時出手,透過玻璃窗看到病房內抱作一團的人,他有些忍不住避開頭。
這種感情他經曆過,那是在他哥哥出事的時候,經曆過生離死別,更能知道其中的悲痛和殘忍,再次見到同樣的畫麵他有些不敢直視。
病房內,夏綿綿幾乎貼上夏媽媽的臉,努力傾聽著她所說的話。
“綿綿,”夏媽媽勉強睜開渾濁的眸子,嘴巴一張一合,盡力能讓自己發出聲音,“媽媽身時日不多,我想跟你交待些事情!”
“媽,你別這樣,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夏綿綿心在滴血,自己的重生僅僅是讓母親延長了幾個月壽命嗎?不,不是的,她怎麼甘心啊!
“我會努力賺錢,我還要讓你住上別墅,還要帶你去全國旅遊,你一定要好起來,好嗎?”夏綿綿急切地開口,隻希望母親能夠提提心勁,戰勝疾病,衝過這次難關。
夏蓮蓮早已泣不成聲。
“好孩子,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媽媽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隻是,”夏媽媽喘著氣,似乎這些話耗費了她太多力氣,停了片刻繼續開口:“媽媽擔心的是你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同傅天佑的事,孩子,之前是我錯了,因為傅天佑家境好,想著以後他不會做出為了前途而拋棄妻子的事,可是我錯了,他是不會為錢離開你,可是跟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啊。”
夏綿綿眸中打轉的眼淚倏地落下,媽媽果然還是知道了。
“他還有一個懷著他骨肉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你的妹妹,這種關係,要是讓世人知道,那是唾沫腥都能將你們淹死的,你們倆人即使不在乎繼續在一起,那你們身上背負的罵名也會伴你們一輩子的,你們的孩子以後也會因為這件事被世人看不起的。閨女,人活一世,不能隻考慮自己,媽沒有別的要求,唯一能做的就是勸你離開他,你這麼優秀,以後有的是好男人等著你,一定要記住,找男人,不要當小三,也不找外麵有牽扯不清女人的,一定要找清清白白的男人,能答應媽嗎?”
夏媽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早已氣喘籲籲,隻是她渾濁的眸光依舊緊緊盯著夏綿綿,仿佛她不答應便不罷休。
夏綿綿最終點下頭,夏媽媽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好孩子!”
隻是這個笑容在夏綿綿看來卻更多的是蒼白和憔悴,還有無聲的淒涼。
“蓮蓮!過來!”夏媽媽視線身夏綿綿身後看來,對上淚如雨下的夏蓮蓮開口:“不要哭,聽媽媽說!”
夏蓮蓮抽泣著,蹲下身子,將耳朵貼近母親。
“蓮蓮,你小時候問我你母親是誰,我跟你說他早死了!”
夏蓮蓮聽到母親說起她的父親,事個人停止了哭泣,是的,長這麼大她從來沒見過他的父親,小的時候還問母親,母親說他死了後便再也沒有問過,這個時候再提起難道另有隱情?
夏媽媽停頓後繼續開口:“他沒有死!”
“沒死?”夏蓮蓮驚得張大了嘴巴,“那你為何要說他死了?”哪有咒自己老公死的?
隻是很快她便反映過來,男人沒死卻說他死,那男人一定不是東西,傷了媽媽的心。
“蓮蓮,如果不是我身體,我是不會告訴你這些的……”
夏媽媽話還沒說完,夏蓮蓮直接反駁:“媽,你不要說,我不想聽,以前他不管我,以後我也不會認他!”
夏媽媽歎口氣:“孩子,不要這麼執拗,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想如果我沒了,如果你們有機會遇見,他又有能力照顧你的話,也不是件壞事,你有權力知道真相。”
夏媽媽盯著女兒那雙忐忑的眼睛,繼續道:“當時我同你的父親在這座城中認識,我們都一無所有,雖然貧寒卻很幸福,隻到有一天,他對我不再如之前那般熱情,我一度認為他是上班累的,這樣過了一段時間,直到後來我回到家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隻留下他的一封信,信上說,他不想繼續與我過這種貧困的生活,他要追求更好的活法,希望我能成全他!”
夏蓮蓮雙拳緊握,果然是他的父親背叛了媽媽。
“隻是他消失後,我才發現我懷了你,他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我當時也是任性,獨自生下你,獨自撫養,可是隻有養育孩子才知道生活不易,我試圖去找他,卻杳無音訊,錢越來越少,我又帶著你,便選擇撿破爛這活,可以白天背著你去幹活,心裏也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你爸爸,可是幾年下來,鄭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始終沒有遇見過,就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我後來便放棄了尋找,對你說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