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燈光下,入目的便是床上那道單薄的身影。
王醫師上前,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孩。
臉色蒼白,整張臉隻剩下一雙空洞的大眼。
這模樣看起來很是嚇人,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隻是這眼睛,雖然嚇人,卻還是有一些不同。
瞳孔不是單純的渙散,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是不好。
“姑娘,哪裏不舒服?”王醫師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女孩身邊,耐心地詢問著。
“我還好。”夏綿綿轉過身,便看到床頭坐著一個人影,模樣的視線中,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個男人。
看來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王醫師了。
“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看到女孩點頭,王醫師將醫藥箱放在地上,修長的手指在裏同在翻騰一番,取出聽診器,輕輕放在女孩的身前,隔著衣物探聽著女孩的心跳。
聽罷,似乎還有些不妥。
王醫師又翻開夏綿綿的眼皮,仔細一番檢查後,麵色沉重。
他將聽診器收起,起身,走到花格子男人,將他拉到屋角,在一個不被別人聽到的地方,小聲地開口:“老三,這個患者的情況很是危機,如果耽誤診治,會危機生命的。”
語罷,屋中一片寂靜。
花格子男人顯示是被他的話驚到了。
他不些不願意相信般,大步走上前,站在床前,仔細地看著這個讓他難以從腦海中磨滅的女人。
此時的夏綿綿完全沒有當時初見的伶牙俐齒,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殘破娃娃般,毫無一絲生機。
這比剛剛在車上看到的模樣更為虛弱。
“還有得治嗎?”花格子男人對著王醫師,顯然是想確定一下。
“不好說,得檢查後才知道。”王醫師老實交代,作為一個醫生,他絕對不能貿然說出結果,總是要給自己留有餘地。
這個女人情況並不樂觀,所以他不能打包票。
另外,他也不確定他們的關係到底如何,是不是到了非救不可的地步。
“既然如何,去醫院!”
如果是小病,那家裏便可以讓王醫師治療。
可是危機生命,隻能到大醫院,讓更多的專家來進行科學治療。
不論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生命,還是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早早的完結實在可惜。
這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到有點意思的女人,還是不想那麼快讓她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聲音剛落,便有人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不出他所料,這個女人正是林妙第。
“不能去!”
看著這個堅決反對的女人,屋中兩名男人很是不可思議。
這人莫不是精神有問題?
一定是的,不然怎麼這個常識都不知道?
人生病人要送醫院,這是救人,怎麼到她這裏行不通了叫?
花格子襯衣男人用一副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向這個素淨女人,“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好姐妹嗎?她的生命都有危險了,你不讓她去醫院,是要在這等死嗎?”
林妙反擊:“是呀,你不是說她騙了你嗎?一定對她懷恨在心吧,既然如此,為什麼會真心救她?我怎麼能相信你?”
“你……真是不通人情,不識好心!”花格子襯衫男人氣得想跺腳,“如果不是我,你們這時候淪落到哪還不知道?不知感激竟然還懷疑?”
花格子襯衫男人氣得轉過身,又轉過來,一隻手臂伸出,指著床上的夏綿綿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她活嗎?因為她騙了我,我得讓她活著才能找她好好算賬,如果她就這麼沒了,那不是便宜她了?我這個理由你還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