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麵色陰沉,盯著自己的這個孫子,提醒著:“天佑,這個馮浩蘭是不能進我們傅家的。”
傅天佑不語,眸色幽深,看不出喜怒。
傅老爺子認為他剛醒來,不知道這期間的事,再次提醒著:“她們馮家在你病危時,不是急著找人搶救,反倒是要退婚。這樣的女人,這樣的人家,有什麼值得你再見一麵?”
傅天佑抬眸,盯著爺爺,沉聲道:“你也說了,他們家要求退婚,既然如此,也該在走之前將這事了斷。”
“有必要嗎?他們馮家人做的事,難道心裏沒點數嗎?更何況,馮富強和馮浩蘭還在看守所,你想去看守所退婚?”
傅老爺子氣得牙癢癢,真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人家,還差點結了親。
傅天佑冷笑一聲:“那又如何,總是要斷幹淨了再回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傅家不去興師問罪,馮家便偷著樂吧。
哪裏有還專程過去,到這份上退與不退有什麼區別?
呂秋水好像想起什麼,急忙叫道:“去,一定要去,我的那個傳家手鐲還在馮浩蘭那,唉呀,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忘了,得要回來,我還要傳給我的真兒媳呢!”
那個手鐲代表的意義重大,傅老爺子便起起,那天確認是當著他的麵,呂秋水將手鐲戴在馮浩蘭手腕上。
那時候,馮浩蘭還是他們傅家的救命恩人,畢竟為了天佑吸了毒血。
隻是哪裏曾想,她是冒名頂替的。
“好,去吧!”傅老爺子不再堅持,揮揮後,讓他快去快回。
呂秋水趕忙叫上女兒:“寶寶,快,一塊去,記得把手鐲要回來,你哥臉皮薄,我怕他不好意思開口。”
馮倩趕忙應道,快速跟上去。
如今傅天佑行走已無大礙,除了不能快速小跑外,其他已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不得不說,哥哥能有現在,是少不了夏綿綿的付出的。
隻可惜哥哥已失憶,不然,她們也不會現在分開。
想到這裏,馮倩有些失落。
不過,隻要回到鄭城,如果可以,她會盡力再次想法撮合他。
半個小時後,京都A區看守所。
潔白的牆壁上赫然畫著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傅天佑辦好手續,等候室。
過了幾分鍾,一位穿著皺巴巴衣服的女人出現,傅天佑抬眸,一時間竟然沒能認出。
這個往日高傲的女孩,此時麵色憔悴,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般,眼睛下麵是深深的黑眼圈。
那件平日裏裁剪得體的黑色小西服正皺巴巴地掛在身上。
說是掛,是因為那已經稱不上是衣服了,上麵一看便有撕裂的痕跡,事件衣服再也看不到原來的麵貌。
女孩低著頭,慢騰騰從裏麵出來,看守員在她出來後,趕緊上前,將一雙手銬戴在手腕,才讓她走向傅天佑。
倆人在一張不大的桌前正對麵坐定,一抬頭便可看清對方。
隻是馮浩蘭一直低頭不語,半天才從嘴裏吞出幾個字:“謝謝你能來看我!”
傅天佑眸光幽深,盯著馮浩蘭,緩緩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男人的聲音依舊如之前那般動聽,在他開口時,馮浩蘭隻覺得如什麼擊打在心髒上似地,疼痛難受。
這個男人,她是迷戀的,本來要成為自己的老公的人,可是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成了這樣。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抬眸,便看到他的眸光正盯著自己,那眸光如之前一般,沉穩而又深沉,像是一個無底的大海似的,深深吸引著她。
他身上的病號服換成了做工考究的休閑服,更襯得他風姿錯約。
“你的腿好了?”
馮浩蘭的眸光落在桌麵以下,雖然看不到他的腿,可是身側沒有輪椅,從他的麵色上來看,已與健康人無疑。
男人點點頭,沒有回答。
馮浩蘭冷笑,是呀,他的腿好了,可是前幾天自己做了什麼?
爸爸還要退婚,跟自己說也就罷了,還跟傅家人說。
她知道,傅家人已經對她們家的意見很大。
馮浩蘭抬眸,發現傅天佑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中有一絲的震驚,很多便恢複之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