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曦聽著他的回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無驚無喜,最終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言沉的一雙眸子看著這樣的她,微蹙著眉,莫名的想要解釋一下,“你不是還需要錢麼,名樓的薪資夠你支付你母親昂貴的醫藥費,先在那裏呆著吧。”
於曦沒說什麼,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就連一聲“再見”都沒說,自顧自的走進了公寓樓。
言沉有些錯愕的看著於曦的背影,臉色頓時更加陰沉,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隱隱約約的蒙上了一層陰霾,和於曦之間莫名的疏冷讓他的心情更加煩悶,緊抿著唇角,他收回了視線,快速的啟動車子離開了。
於曦站在電梯前聽著車子開走的聲音,麵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閃現過一絲失望,電梯到了,她隨即走了進去。
回到家裏,她疲憊的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好似瞬間低落了下來,莫名的,沒有任何征兆的。
在言漠來找茬時,她並沒有慌張,他無理取鬧對她冷嘲熱諷時,她也不難過,甚至於他要求經理必須立即開除她的時候,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然而剛剛,隻是言沉一句在平常不過的話,她卻覺得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其實言沉說的也沒什麼問題,就算沈原楓知道了,但她還是名樓的招牌,她依舊能夠在名樓中屹立不倒,隻要有言沉這個靠山,沒人敢動她分毫。
而他們的合作雖然終止,言沉也不欠她什麼,他說的對,現在她需要錢,她不能沒有工作,名樓對她來說是一根救命稻草,開出的豐厚的薪水支撐著她和她媽媽兩個人,而名樓最開始也是言沉幫助她進來的,現在即使不需要勾引沈原楓,繼續留在那裏確實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她究竟在低落什麼她也說不清,她最近總覺得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心裏總是亂亂的,總是會因為外界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攪得有些心神不寧。
驀地,她想起言漠的擔心,他費盡力氣的找茬,想讓她離開言沉,無非是擔心言沉對她動真感情,他總覺得言沉對待她是不同的,是對她有心有情的,總是在擔心言沉會為了她不管不顧。
她隻覺得好笑,兀自在黑暗的客廳裏笑出聲來,她笑的聲音很大,仿佛要將心裏的鬱結低落都驅散開一般,良久,才又安靜了下來。
言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瞎擔心,他真的是高估她的影響力了,她對言沉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言沉也從未把她放在心上,她雖然算是言沉的情婦,然而實際上,他們恐怕也隻比陌生人多點肉體上的關係了吧。
言沉怎麼會對她有感情?他們的身份相差太懸殊,她從來不敢妄想言沉和她會產生出感情來,也明了言沉對她這樣身份的人的輕蔑,帝都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一個掙紮在帝都最底層的卑微低賤的陪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