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曦麵無表情看著失魂落魄的於慶輝,目光無悲無喜,隻覺得無比諷刺。
如果是單單惹怒了她,那於慶輝這次要付出的代價想必一時半會兒還加諸不在他身上,而她自己,隻能想盡辦法讓自己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可是好巧不巧,他惹怒的人不僅是她,偏偏還有一個言沉,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人。
如今落得這個地步,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也得他自己受著,於曦打開副駕駛的門,頓了一下,隨即轉過身最後看了於慶輝一眼,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無波無瀾。
怒氣過後,隻有無盡的冷意,甚至是恨,也變的更加深邃,經曆了這些,她的聲音仍舊如同既往一般清冷,隻不過又多了一些徹徹底底的失望,再無一絲一毫的情緒。
“於慶輝,如今你落得這步田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是你自己活該,怨不得別人,而你,也讓我再一次開了眼,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真真正正的人渣敗類,我還要感謝你。”
於慶輝聞聲如同啞巴了一般看著她,麵對她的指責,沒有懊悔隻有不鬱。
“從今以後,我和你再無半點瓜葛,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的女兒,我不希望再從任何人的嘴裏聽到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任何關係,你過得好與不好都跟我無關,身上留著你的血,是讓我最惡心的一件事。”
“以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等著你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於慶輝,我在這裏跟你說的明明白白,如果你沒能身敗名裂慘淡一生,那我於曦,死不瞑目!”
黑色路虎已經絕塵而去,於慶輝還一臉頹喪神魂落魄的站在那裏,想到輝耀的困境,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一臉陰沉的開著車,車廂裏的氣氛太過憋悶,他似乎覺得熱,神色不鬱的伸手扯開領帶,隨手扔到車的後座,剛降下左邊的車窗,突然又想到裹著羊絨大衣的於曦,夜晚的風硬,容易把人吹傷,又悶悶不樂的把車窗升了上去。
言沉早就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自持冷靜在於曦麵前漸漸土崩瓦解,不管什麼事情,一碰到她,就都變了個樣,況且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的怒火怎麼也壓不下去,理智雖然回來了,然而怒氣還在。
忍了片刻,他似乎是忍不下去了,冷著聲音質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折騰了一天,於曦的心情經曆了大起大落,驚慌失措,震驚,怒氣,失落等等在心裏交織,現在的她隻覺得疲憊,她隻想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安安靜靜的整理一下思緒,麵對言沉的質問,她隻是眨了眨眼,聲音清淺的回應,“我應該說什麼?沒什麼想說的。”
言沉的麵色更加陰沉,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陰鷙的嚇人,“於曦,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固執,這樣倔強?你這樣固執下去有用麼?還不是差點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