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即使是裝備齊全豪華版的病房也仍然顯得那麼空寂,空氣無比的安靜,除了儀器,微弱的滴滴聲之外,還有一滴滴落下的輸液。
皓皓已經睡著,他握著靳言的手,兩人的溫度相依靠,這是這些天來他睡的唯一個好覺,也是一家人都在身邊的覺。
白笙閉著眼睛閉了好久,可是仍然沒有一點睡意,她悄悄地走出了病房門,夜很寂寥,走廊上除了發亮的燈光之外,還伴隨著某個病房病人微弱的咳嗽聲。
“呼……”他站在窗口,用力的呼吸著外麵的空氣,也許是因為這裏消毒水的味道太過濃重,又或者是這裏的氣氛天生就是厚重壓抑的,她總覺得呼吸困難。
也許她也應該,需要一個氧氣麵罩吧。
白笙這樣響著。
因為是醫院,病人的身體,隨時都會出現不舒服,所以有人起夜其實很正常,她也沒有在意,可是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轉過了身。
“小笙。”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眼前的人,仍然是那樣溫潤如玉,純淨的一塵不染,他身上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脖子上還戴著聽診器,原來,他們來的是喬邵楓在的醫院。
“你值夜班了,來巡房嗎?”在這兩個人刻意的生疏之前,白笙對於一直是醫生的喬邵楓的作息了如指掌,兩個人雖然不住在一起,但真的就如同親兄妹一樣,每一個時間段他在幹什麼,她都能猜得出來。
“嗯,你們來的那天,是我和另一個醫生接治的你們。”
喬邵楓點點頭,然後和她並肩站在窗口,舉止間竟然透露著些許的為難,他們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過麵了,兩個人身上,也都褪去了一些東西,增添了一些東西。
這讓他既熟悉又陌生。
“真是的,麻煩你了。”白笙抿了抿嘴唇,坦然自若的回答道,即使他們之間隔著些時間,好像有些東西變了,但是,又好像沒有變。
“這是我的職責,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睡不著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喬邵楓作為他們的醫生,當然是最清楚她和靳言,兩個人身體的狀況,所以也自然知道她是為什麼深夜無法安穩入睡。
“好啊。”白笙看了看病房裏睡得香甜的三個人,她同意了。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睡不著?”
兩個人在靜謐的花園走著,花叢裏偶爾會稀稀疏疏路過兩隻調皮的昆蟲。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讓喬邵楓問,隻不過以前他對她一直是這樣的形式,所以她有些好奇。
“我問你了,你會真的告訴我嗎?”喬邵楓輕笑出了聲。
“不會。”白笙也笑了,兩個人都默契的避開著沉重的話題,全心全意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對方的心境。
“所以我沒有問。”他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他猜到了,如果他問了,她也不會真的將事情告訴他,如果他不問,興許她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畢竟以前的自己真的像一個極其寵愛妹妹的哥哥一樣,對自己的妹妹關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