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楊氏垂手慘笑。這個窩囊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愛上了他,拚命嫁給了他,他早就死在父親的手裏了!
是她用自己的性命做擔保,保住了他的性命,是她用自己更好的前途和幸福做賭注,選擇了愛護他……隻因為那個冬天在自己失足時,他那順手的攙扶和溫情言語,讓自己動了情動了心而已。
可是,現在他卻隻會怨她,再也不會感激地說謝謝她的來到,才讓他感受到身為男人的驕傲和幸福!
多麼可笑!
楊氏哈哈大笑,笑的淚水滾滾。
慕容英皺眉,滿臉厭惡地喝道:“你瘋了麼?”
瘋了麼?是啊,她瘋了!
“我瘋了!我早在二十五年前就瘋了!所以我才會看上你,才會不顧一切地嫁給你!慕容英,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流雲袖薛慰娘對你的態度那麼平淡了,是因為她早就看出來你就是個窩囊廢,是個隻會躲在女人背後,卻還要擺大老爺架子的廢物!”
楊氏指著慕容英破口大罵,後者頓時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最後變的一片陰沉。
“你閉嘴!我慕容英怎麼樣還輪不到你個謀逆之臣的女兒來評說!識相的快點走,別再來糾纏我。我念在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就不告訴官衙來抓你了,但你也別再來了!”
慕容英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威脅著楊氏。
“嗬嗬,你怕?可我就要來糾纏你,你要告官就去告啊,到了官衙我就實話實說,告訴他們你曾經怎樣的詛咒過流雲袖薛慰娘,怎樣的侮辱過當今皇上,怎樣的陷害過戰威侯!
對了,那次戰威侯險些死在大清河裏的事不就是你做的嗎?因為你以為戰威侯是皇上的兒子,所以你想殺了他……哈哈,我想這個消息一定會讓很多人都有興趣的。”
楊氏冷冷地笑,冷冷地看著對方,眼中閃著可怕的瘋狂,讓慕容英不由得相信,這個女人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拖他一起下水。
他心裏不由得恨怒交加。
曾經他因為薛慰娘對自己不冷不熱很不高興,在遇見有意勾引的楊氏後,被對方那笑語溫柔的款款情意吸引,再加上對方的家庭背景,他忍不住做夢自己能憑借這個女人登上更高的山峰。
可是沒想到,他曲意逢迎終於將她弄到手後,不但沒有得到母親執意歸還給朝廷的各種風光和爵位,反而還更不如——徹底離開了京城這個權力富貴圈。
做這些決定的是他的母親,柳老太君,但他不敢對老太君說個不字,就想借著楊氏這個女人重返京城。
可惜,這個願望終於成了奢望,楊朝明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自然也沒想過要幫他實現滿腔的“熱血抱負”——他終於是淹沒在平常人裏麵,籍籍無聞了。
這些年,所有人都說他太過寵信楊氏,其實誰知道他的苦衷?他隻是想有個方便的階梯,好讓他離開這偏僻平淡的青羊城,好擠進熱鬧繁華的富貴圈中去而已。
情愛?那是什麼東西,能當飯吃當衣穿嗎?能給他帶來榮華富貴和尊貴地位嗎?
嗬嗬,不過是演了一場戲而已!
隻是楊氏真正進入了角色,而他並沒有,就這麼簡單。
“你果真是瘋了!”慕容英咬牙切齒地說,隨即叫了人過來,讓他們將楊氏趕出去。
於是,楊氏也瘋了!
“我還以為公爹他對楊氏是真心,原來也不過如此……”得到消息的魚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幽幽地對慕容航歎息道。
她的心裏,實在是看不起這位公爹了,可惜礙於慕容航的臉,她隻能忍著。
可是這口氣實在忍的難受,於是她對慕容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趕緊轉移了話題。
“東離國那邊派了人來迎接婉容郡主,皇上和娘娘都已經定下了日期,準備在冊封太子和封後大典後就送婉容郡主出嫁。”魚籽問慕容航,可知道東離國來的人是誰?
慕容航搖頭說他不知道,隻聽說是個女的。
“女的?”魚籽疑惑。
這自古以來迎親的還沒有女的呢,東離國怎麼會別出心裁派個女的來?
“如果派來的是個女的,我想,這個人選可能我知道是誰。”魚籽側著頭,將楊雀的心思過濾了一遍後說。
慕容航好奇地問會是誰?魚籽說,定然是那位男聲女相的紅妝將軍。
“在東離國,這位紅妝將軍是跟楊雀還有靈王子是一夥的,既然讓婉容郡主嫁到東離國是楊雀的主意,那麼派紅妝將軍來就在情理之中了。”魚籽分析的頭頭是道。
慕容航聽了她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他們都猜錯了,來的人並不是那位紅妝將軍,而是一個來拆散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