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蒔花的人都知道這位公主的性格是那種容易衝動型的,而且一激動就會有動作——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性格脾氣。
與她比較起來,金陵就顯得很沉穩。無論對方怎樣做,就隻看見她手裏握著藥鋤,安靜地垂手站在那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用到跟前去,眾人都能判斷出蒔花在金陵麵前相當吃癟。
“咱們要不要過去?”紅綃問魚籽。
這兩個人都是大家認識的,尤其是蒔花,相處的時間久,感情也深,既然在這裏遇見了,如果當做不知道實在說不過去。
魚籽想蒔花是柔妃的義女,而且和她還有紉針她們的感情都好,於是點頭:“咱們停車,等她們那邊話說完了再過去招呼。”
誰知道她們在說什麼?萬一是不好被人知道的事,自己這夥人呼啦一下跑過去,那不是尷尬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別感應,蒔花和金陵說著話,忽然就扭頭往官道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她就愣了下,略一沉默忽然就離開金陵往這邊跑了過來。
金陵也往這邊望過來,見馬車上顯眼地掛著一麵黑底繡金邊的半卷旗,旗邊是白色的海牙圖案,正中一個大大的威字!
正是威國公府的標識。
她手裏依舊握著藥鋤,腳底下沒有絲毫躊躇,緊跟著蒔花,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
魚籽忙下了車,“公主,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你們這是要去哪?青羊城嗎?”蒔花跟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問魚籽。
“是啊,離青羊城已經一年多了,回來看看老太君和三叔三嬸他們,再就是想回青川住一段時間,看望下爹娘。”魚籽點頭說。
蒔花低了頭琢磨了下,然後說自己也正想四處走走,既然魚籽要回青川,那她幹脆也跟著去吧,“說實話,我挺想念魚媽媽做的飯菜,京城裏的菜口味偏重,我還是喜歡你家鄉的那種口味。”
說起吃,蒔花立馬變身小吃貨一枚,一邊回憶著魚母做的炸小魚蓮花白,一邊流口水起來。
蒔花向來是自由慣了的,她說要去青川,魚籽豈敢說不行?便笑著點頭說公主能下降青川,是青川之福。這時,金陵也走了過來。
“夫人這是往哪去?”金陵閑閑地站在一旁,一身白衣飄飄如同不沾半點塵埃的仙人一樣。
魚籽對這金姑娘是很佩服的。
一個女子,在麵對潑天富貴榮華時能不動心,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魚籽自認自己就做不到這樣灑脫。
況且太子對她情有獨鍾,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皇後?不管怎樣,她都不願得罪金陵。
“我要回青羊城去看望老太君他們。不知金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她看了眼對方手裏的藥鋤,問:“是采藥嗎?”
金陵點頭:“從前遇到過一個病人,這次在青羊城碰見他,想起他的病症,索性就幫他治一治,解了他多年的痛苦。”
魚籽忽然想起魏晨起來,急忙問金陵可不可以幫自己個忙,為一位朋友的夫君治一治?
金陵很爽快地答應了,並說自己反正也是四處走走,而且那個病人也在青羊城,幹脆就一起走好了,“我也偷個懶,坐一坐夫人的順風車。”
“榮幸之至。”魚籽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