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的氣?”
陸景寒微微挑著眉頭,半蹲著身子問坐在床沿上的小人。
她穿的鼓鼓的,加上肚子那兒很大,幾乎擋住了她的小臉。
“你不是說帶我出去玩玩兒的嗎?為什麼言而無信?就算言而無信,你也該和我打聲招呼吧。”
這個霸道愛自作主張的男人!
陸景寒幫她穿好鞋,起身,站在她麵前,凝著眉頭瞧她:“街上過年采購的人多,帶你出去被擠一下,是鬧著好玩兒的事情?”
慕桐一骨碌從床上起身,氣衝衝的就要走出去,走到門口,又咬著唇角,不爭氣的道:“三爺讓你把碗記得還給他!”
說完這句,慕桐就出去了,那小身影跑出去,坐到門口,幫白老爺子去摘菜了。
今晚,就是大年三十兒。
今天還跟他使性子。
陸景寒一言不發的將桌上被小豬吃過的碗洗幹淨,拿著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沒看慕桐一眼。
慕桐一邊心不在焉的摘菜,一邊偷偷的用眼角餘光瞧他的背影,白老爺子打量了她一下,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吵架都是這樣?”
慕桐撇撇嘴,“誰和他吵架了,我才不和他吵架。”
和陸景寒吵架的後果,一定是她倒黴,她才沒那麼傻。
現在這個情形,也頂多就是,她鬧鬧小脾氣,待會他過來隨便抱抱她,說幾句好聽的,她一點兒脾氣也鬧不起來了。
慕桐就是這樣的……不矜持。
對著陸景寒,慕桐矜持不起來。
等陸景寒送完碗回來,遠遠地,慕桐一抬頭就瞧見他挺拔的黑色身影了,她眯著眼瞪了下他,然後起身,丟下手裏的菜,進屋了。
白老爺子笑嗬嗬的故意大聲道:“你這丫頭做事半途而廢啊!這就不擇菜了!”
慕桐在裏屋,聲音甕聲甕氣的:“我待會再出來幫您擇菜!”
白老爺子一邊低頭擇菜,一邊好笑的提醒陸景寒:“小琛呀,你媳婦兒生氣了,還不去哄哄?”
陸景寒沒聽話,而是坐在了門前剛才慕桐坐過的凳子上,幫忙擇菜,湊著臉往裏麵下意識的看看,“小孩子鬧鬧脾氣而已,不用理會。”
“你這態度不對呀!”
白老爺子刻意把聲音放大,就想說給裏屋的慕桐聽。
“我說小琛啊,想當年我們部隊一師長,老婆來看他,結果軍務繁忙給耽誤了,那軍嫂可就氣走了,這師長急的呀,當天就打彙報要去追老婆。後來這老婆是追回來了,可被我們部隊整整嘲笑了一年呐!你可別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慕桐不敢跑。”
白老爺子愣了下,正想說什麼,隻見屋裏衝出來一個小人,仰著小臉嚷嚷:“誰不敢跑了?現在我就要帶著球跑!”
白老爺子給她嚇得,起了身就要扶她:“丫頭你可悠著點!肚子裏還有兩個娃兒呢!”
陸景寒倒是淡定,起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淡淡的對白老爺子開腔:“我去屋裏給她上上思想課。”
慕桐拳頭落在他肩頭,破口大罵:“你個混蛋!誰要上思想課啦!我思想可好了!外公救命!”
白老爺子在外麵幹笑著,回答著慕桐:“丫頭你可得自求多福了!”
砰——
房門被關上。
陸景寒把她抱到床上,覆在她上方,卻沒有壓著她的肚子,兩隻手臂桎梏著她的小手,按在頭頂上方,讓她動彈不得。
慕桐狠狠瞪他:“我思想好的很,不用你教育!”
“想半路逃跑的兵不是好兵,需要好好教育!”
“我又不是兵!”
陸景寒低下臉來,壓在她熱乎的小臉上,“你不是兵,所以更需要好好教育。”
“這是什麼破邏輯!大年三十的你想怎麼教育我?”
“那大年三十還和我使小性子?嗯?”
慕桐一下子噎住,說不出話來,隻微微咬著貝齒,氣呼呼的盯著他。
陸景寒深深瞧進她眼底,揉了下她的腦袋,起身,伸手將她撈進懷裏,坐到大腿上來。
慕桐故意細聲細氣的道:“你教育教育我呀!有本事就教育我,哼!”
“你真當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