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見房內傳來女子尖利的聲音。
“喲,這西漠來的公主住的就是這麼個破地方?怎麼,紫宸哥哥對你不好,連點好茶好點心都不願意給你嗎?”
“公主說的是什麼話,這細糧吃慣了,總要換點別的味道吃一吃,日日山珍海味的嚼在嘴裏,久了,也嚐不出味兒。”秦紅月毫不在意地回道,捏了顆花生米放在嘴裏嚼著。
蕭心蘭臉色氣得鐵青,揪著手帕望著他,聲音帶著恨意:“你倒是個牙尖嘴利的,可是你再怎麼會說,也終究是個不受寵的公主,紫宸哥哥心裏的人也不是你。”
“宸王心裏的人不是我,難不成還能是公主不成?”秦紅月勾唇一笑,帶了三分嘲諷。
這次蕭心蘭氣得臉色都白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石頭沒有砸到對方,反而還砸了自己的腳。
可是他也想不到,坐在對麵淡定如初吃著嘴裏的東西的玉彩靈,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製止住將那一壺熱茶潑在他臉上的衝動。
隻要一閉眼,他就可以想到那天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以及他的父母真正的死因。
“公主來宸王府幹什麼?”他冷聲問道。
蕭心蘭勾唇一笑,麵上一閃而過的厭惡:“怎麼本公主想去哪,還用得著你過問?”
“自是不敢,”秦紅月笑了笑,“隻不過這是宸王府,我是宸王未過門的妻子,又是西漠的公主,公主就這樣貿貿然闖了進來,還帶了這麼多人,不合禮數吧?”
在說到“妻子”兩字時,秦紅月加重了語氣。
蕭心蘭自然聽出了他是什麼意思,鼻子都要被氣歪了,抓著一旁小太監的手,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肉裏,尖叫:“給我把他綁起來!”
那小太監被他抓著叫苦不已,卻還要忍著痛指揮人去抓秦紅月。
公主的命令,誰敢不從。
更何況這蕭心蘭還是太後身邊最得寵的侄女,比皇上還要受寵。
秦紅月目光一凜,再也不想隱藏什麼,揮手就對朝著自己最近的人一掌劈下,那人哎喲一聲,捂著臉就蹲了下去,鮮血從指縫裏溢出來。
終究是寡不敵眾,更何況這具身子本就柔弱無比,就算他會武功又怎麼樣,沒一小會就被人鑽了空子,反手扭過身壓在地上。
蕭心蘭得意地看著他,眸中陰毒,塗了鮮紅寇丹的收一把捏著他的下巴,聲音狠厲:“我說我要是把你這張臉給毀了,紫宸哥哥還會不會娶你進門呢?”
“公主若是有這個膽量,大可以一試。”秦紅月勾唇一笑,不見半點柔弱。
他就是吃準了蕭心蘭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破壞了兩國的邦交,若是他今天真的劃花了自己的臉,想來西漠那邊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蕭敬哲性子陰狠,縱使太後再喜愛他,再如何想保他,也不可能了。
蕭心蘭吃了個癟,捏著他下巴的手一用力。
這玉彩靈,竟然和傳聞中的半點不一樣。
並且在他剛剛說那番話的時候,他仿佛看見了秦紅月在自己麵前一樣。
可是當他再想仔細去看的時候,玉彩靈的臉上卻又不見了那道情緒,整張臉都是柔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