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個恐怕也不妥。”林江沉思道:“牡丹國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若是你發現何線索,本官可以派人去查。”
\t“我不相信你,”唐多慈直言不諱,“更加不相信你派的人,一個為民做主的官員,查案不親力親為,難免不被奸人利用,何來真相。”
\t師爺怒了,“大膽刁婦,對朝廷命官竟敢如此無理。”
\t“切。”唐多慈翻白眼,“一個跑龍套的,誰愛搭理你。”轉而對林江道:“林大人,你寒窗苦讀十幾年,一朝為官,掌控大多數人的命運,是否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
\t林江猶豫了,他不怕唐多慈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跑到哪裏去,但是牡丹犯人親自查案的,尚未有一例。
\t看著沉默猶豫的林江,唐多慈知道有戲,繼續勸說道:“林大人為官多年,朝廷裏自然有些生死之交,為何不請他們通融通融。”
\t\t“那好吧。”林江開口,“吳爭,你跟著段氏,有何需要盡力幫她。”
\t林江帶來的一個隨從出列,大聲道:“是,大人。”
\t唐多慈很有信心,她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老女人卻沒有信心,她無私的祝福,“我在這裏等你。”
\t林江早帶著人給唐多慈辦出獄手續去了,侍衛吳爭一路跟著唐多慈來到大街上,四個多月,已經能看出大肚子,偏偏唐多慈像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一樣,走到哪裏都扶著腰,腆著肚子,笑盈盈的,極其張揚,“我懷孕了,該吃點好的,我們也算是同事,你請我吃飯吧。”她對吳爭道。
\t說是幫助,實則是監視,吳爭自認為林江沒有下達請客吃飯的任務,是以板著臉,不說話。
\t“那好吧,我自己去吃。”唐多慈走進了大街上看起來最大的一家酒館,叫了一桌子的菜,大快朵頤。
\t吳爭無奈,隻好跟著進去,唐多慈吃著,他看著,唐多慈吃完抹抹嘴,走了,店小二瞧見這一桌,自然以為吳爭是下人,要幫主子付錢的,攔下吳爭伸手要銀子,就這樣,吳爭一個月的工錢,沒了。
\t填飽肚子,唐多慈笑盈盈地對黑著臉的吳爭道:“待我去案發現場。”\t\t
看門的胡師傅打開大門瞧見唐多慈的那一刹那,以為自己看了鬼,“莫怕,莫怕。”唐多慈首先道:“我是人,不是鬼,還沒有死。”
\t胡師傅定睛一看,真是唐菜花,驚訝道:“少奶奶,您怎麼出來了?”
\t“我奉知府大人命令,為自己洗刷冤屈,大叔,帶我去瞧瞧發現段正和屍體的地方可好?”
\t胡師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個......我得先去跟老爺說說。”
\t“不用。”唐多慈打斷他,“先帶我去,回頭再說。”
\t唐多慈咋說也是段府的主子,胡師傅不作他想,帶著唐多慈來到段府後院的一口水井處,指著那口水井道:“就是那裏。”
\t唐多慈終於看見了殺人現場,忍不住搖搖頭,“古人保護現場的意思真差。”
\t\t段一貫生前隻做壞事,不做好事,全通州城的人都知道,對於他的死,除了至親,無人悲痛,吳爭更是狠狠地哼了一聲。
\t“你怎麼能對死去的人不敬呢?不管他生前做了多少壞事,人死了,便都了結了。”唐多慈對吳爭道。
\t吳爭緊皺眉頭,心道:“這個人行徑詭異,按說她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段一貫,此刻竟然為他說話。”
\t唐多慈神情嚴肅,開始扶著腰勘察現場,水井簷上有幾道暗紅的血痕,周圍並無血跡,“有人清理過這裏嗎?”唐多慈問道。
\t“回少奶奶,沒有。少爺死後,這裏沒人敢來。”胡師傅道。
\t唐多慈點頭。眼睛順著枯樹看去,一片殘布掛在枝頭,她取下殘布,問道:“這是誰的......”
\t胡師傅道:“這好像是少爺臨時前穿得衣服。”
\t唐多慈找出一塊布,包起那塊殘布,揣進懷裏。“聽說,段一貫死後被人肢解四肢?”
\t“是的,少奶奶。”提起這話,胡師傅打著寒顫,想起頭一次見著時,被井水泡得發白的四肢,睜著眼睛不肯閉目的頭顱,膽子小的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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