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含煙還沒有醒來,一直昏睡到晚上,期間靈珠夫人過來探望幾次,搖頭歎氣的走了,李易晨知道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沒有久留,唐多慈托人給家中的老媽子帶了話,一直留在廂房內照顧。
“你若是醒了就睜開眼睛,這裏沒有你不想看見的人。”感覺到含煙姑娘的眼睛動了動,“到底是為什麼,我之前認識的含煙不是這樣的人,你想死,你居然想死!”
唐多慈沒有因為含煙身體虛弱就停止她的怒吼,“你可知道你就一條命?”
含煙姑娘確實是醒了,她聽到了唐多慈的話,艱難的轉過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幾天後,含煙姑娘一直留在李家養傷,唐多慈為了方便照顧也接了多多住了下來,每當含煙問,你為什麼要在這裏?
唐多慈總是會笑眯眯的回答:“我喜歡有故事的人,特別是這裏住著三個有故事的人。”
她推開了窗,有風拂進來,窗外傳來誰的腳步聲。“王爺來了。”
一聽到是李易晨過來探視,含煙姑娘馬上從錦被裏爬起來,靠著床欄,由於日日喝藥,腦子有些不清不楚。“你怎呢來了?”
李易晨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靈珠懷了我的孩子,你的父親差人來問話,你何時能回府,我說了王妃與你相見恨晚,想多留你幾日。”
“多謝王爺替我家人著想。”含煙姑娘道:“突然有點犯困,我想要睡一會兒。”
“我隻是好奇,他既然那麼喜歡那個女子,為什麼又要......”含煙姑娘話說到一半,停住了口,再也不肯說了。
“近來,我有些嗜睡。”靈珠道:“大概是因為懷了孕,所以分外渴睡些。”
“夫人懷孕辛苦,府中的事情都交給管家,多留神才是,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李易晨溫柔道。
“放心吧,我會的。”靈珠道。
李易晨自成婚以來越發忙碌了,這日早早的便出了門,靈珠躺在床上也懶得起來,兀自發了很久的呆,侍女躡手躡腳推門進來,輕輕喚:“王妃,王妃,您醒著嗎?”
靈珠壓著嗓子咳嗽了聲:“什麼事?”
侍女頓住步子:“老婦人邀您一同品茶。”
靈珠煩悶地掀起被子遮住臉:“就說我已經歇下了。”想想又道:“進來替我梳洗吧!”
靈珠不知道老婦人近來為什麼頻頻向她示好。或許是因為懷了李家的孩子,可是李易晨想要一個自己的親骨肉,很多女人願意為他生孩子的,那日老婦人將七塊古玉交給靈珠的時候,一臉的怨恨,這是我們家的寶貝,如今交了你,好在你是李家的兒媳婦,也不算是我沒有當好家,失了祖傳的寶貝。
這樣的老夫人,為何總來約我喝茶,靈珠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有父親庇佑的小姑娘了,我也有了想保護的人。
見到老夫人,她還是像以往那樣笑咪咪的說一些體貼的話,靈珠一一應付著,直到晌午才回到自己的院中,看見陽光正好,便命人搬來椅子,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恍惚中,似乎還做了個夢,夢中,一個男人手持冷劍,一身是血地倒在她的茅草屋跟前。她手忙腳亂把男子拖進屋,上藥止血,瞠目結舌地看男子的傷口自行愈合。最後男子非要報答,“你不如以身相許。”二人就在那茅草房中成了親,然後有了腹中的孩子。可是無論靈珠怎麼看都看不清男子的樣子。
靈珠驚醒,一身的冷汗,“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好真實的夢。”侍女一直在旁邊陪著,見到靈珠一臉的細密的汗珠,趕忙道:“王妃,您怎麼了。出了這麼多的汗?我們還是進屋吧,仔細著涼。”
靈珠扶著額頭,心道:“這是怎麼了,平日也不做這種怪夢。”
那和現實吻合得一絲不差的夢境到此嘎然而止,我卻已驚出了一生冷汗。仔細地撫摸了會兒高高隆起的肚子。懷胎已三年,我想,大概近期就要臨盆。
入夜之後,靈珠久久沒有睡意。李易晨稍了話來今夜可能會在外麵留宿,讓靈珠先睡,不要等他。
照例,李易晨是牡丹冊封的王爺,娶了王妃是要去汴京給聖上請安,順道正式的冊封王妃,隻是剛剛成親便傳出有孕,於情於理都不和禮數,因此李家瞞了此事,隻有幾個貼心的府裏人知道此事,李易晨正在上下打點進京需要的東西,是以晚上在外留宿也是正常,靈珠沒有多想。
夜涼如水,靈珠失眠了,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她想起白日裏做的那個夢,這樣詭異的夢,是不是預示了什麼?其實那本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她不過一個路人,模模糊糊被牽扯近來,是命中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