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說他十七歲成親,洞了一次房就出海了,然後她的王妃還去送子娘娘廟……
如果推算一下,那就是順天五年的事。
小蘿卜是十月生的,那日子……真對的上啊。
她前身不是說找夫君的嗎,她當時還奇怪,為什麼跑邵陽來找夫君。
可如果她的夫君是在廣西的桂王,那、那剛好說的通。
杜九言下意識的摁了摁自己的麵皮,她的身份,真高貴!
可她不想做王妃。
要不要找機會把桂王暗殺了?
跛子說不定能做到。
桂王死了,那她就永遠不用做王妃了。
“你想什麼呢?”桂王一直盯著杜九言,就見她雖垂著頭,但眼珠子卻一直骨碌碌轉著,他現在很了解她,隻要她是這種表情,就一定是在算計什麼東西,他踱步過來停著他麵前,“你不會在詛咒我吧。”
“不會,不會。”杜九言笑眯眯地道:“王爺現在是我兒的義父,我怎麼會詛咒您呢。”
桂王撇嘴,戳她的額頭,“你臉上都寫著呢。”
“不會,不會!”在太後宮裏,杜九言忍,“王爺誤會了。”
戳她,她還不敢還手,桂王很高興,接著戳,“我告訴你,本王讓你高攀,你應該感激涕零。”
“是啊,是啊!”杜九言說著,壓著聲音咬牙道:“你有本事這輩子跟著你娘,否則我讓你這輩子就隻能收義子。”
桂王眯了眯眼睛湊過來,“死娘娘腔,本王身體棒的很,生十個兒子都沒問題。”
“王爺,蟲草鹿鞭丸要少吃。”吃,吃死你!
桂王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就聽太後道:“你們湊那麼近,幹什麼?”
兩人朝太後看去,見她一臉驚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們……關係很好?”
他的小兒子,成親逃跑,不看女兒……不會是喜歡男子吧?
太後看著桂王,用震驚的眼神詢問他。
“我們是好友。”桂王回道:“同過生共過死的好友。”
說著,強勢和杜九言證實,“是不是?”
“是,”杜九言拱手和太後回道:“王爺當時在邵陽做縣令的時候,一身正氣,令學生折服。不單學生,邵陽人人都覺得當時王爺假扮的劉縣令,是個鐵麵無私一身正氣的好官。”
太後暗暗鬆了口氣。這事桂王和她吹過很多次,她都不信的。今天杜九言說,她就很想聽一聽,“還真的做了一回縣令,他沒搗亂?”
“沒有。王爺思路清晰,手法果斷,說句不得當的話,王爺他很適提點刑獄。”
有人誇自己不學無術的兒子,還是個鼎鼎有名的訟師,太後頓時笑了起來,道:“那就讓他去做縣令。”
桂王壓著聲音和太後道:“娘,您今天有點過了啊。”
“誰讓你不去找媳婦,不再娶媳婦。”太後凝眉道:“哀家要抱孫子。”
桂王幽怨地撇了一眼太後,不說話。
這是他的軟肋,隻要太後說,他沒話頂。
“時間不早了。”桂王和杜九言道:“你們快回去吧,一會兒要吃午飯了!”
這個人,肯定早就想走了,這種地方,對她來說還不知道多壓抑。
多狂的人,現在見著誰都要點頭哈腰的,桂王直樂,和小蘿卜道:“有人欺負你,就報爺名字,打得他滿地找牙。”
“謝謝義父!”小蘿卜揮著小拳頭,“一定不手軟。”
桂王滿意地點頭。
杜九言巴不得現在就走,忙給郭庭打了眼色,郭庭上前道:“太後娘娘,叨擾了一上午,不敢再打擾您休息,微臣和杜九言就告退了。”
“也行。這兩日哀家來來往往要應付拜年的人,等過幾天不忙的時候,再請你們到宮裏來,正好皇後也說要見小蘿卜的,無奈她今天事多沒能來。”太後說著,又和錢嬤嬤道:“把你做的點心給小蘿卜裝上。”
錢嬤嬤笑著應是去裝了一匣子的點心,杜九言上前接過道謝。
“娘,我送送!”桂王說著,跟著杜九言一起出了坤寧宮。
人一走,太後唏噓道:“小蘿卜真的像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錢嬤嬤,你去和安國公說一聲,讓他再遣人查一查。”
“您懷疑王妃娘娘失蹤的時候,有身孕?”錢嬤嬤道:“可時間對不上啊。”
小蘿卜如果真是王妃生的,那應該是十月出生,到今天也就五歲零兩個月。
“也是,小孩子不會騙人。可是哀家瞧著真是喜歡。”太後心疼,“那兔崽子,成天就知道鬧騰,也不正經過日子,氣死哀家了。”
錢嬤嬤給太後捶著肩膀,低聲道:“娘娘今天讓王爺認義字,奴婢覺得特別好。這小孩子要接觸,越處就越有感情,到時候王爺天天看著杜訟師的孩子,就會想要自己的了。”
“等到那時候,就是您攔著不讓他成親,他也會想要個自己的家。”錢嬤嬤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