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也要賠償(三)(1 / 2)

杜九言找了白酒,給桂王消毒。

桂王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小子,明明抹了粉黑黢黢的,又瘦又小,說話又尖酸刻薄不留情麵……可他看著,怎麼就這麼順眼呢?

反正不管用什麼招數,隻要看到她衝著自己笑或者一臉無奈順帶包容的表情,他就是當眾跳糞坑博她一笑,他也會毫不猶豫。

“義父啊,”一個小腦袋湊過來,盯著桂王的手指看了半天,“你、你的傷口在哪裏呢?”

“我怎麼看不見啊。”

桂王迷戀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低頭看小蘿卜,道:“內傷!”

“你爹的刀削鐵如泥,現在外麵雖看不到傷口,但是我裏麵的皮肉已傷的很深了。”

“很疼!”桂王道。

小蘿卜哦了一聲,胖胖的小手伸過來戳了桂王的傷口處,“疼?”

“疼!”桂王道:“非常的疼。”

小蘿卜頷首,看著杜九言道:“爹啊,那我們明天去泡溫泉,就不用喊義父了。有傷不能泡溫泉。”

“很遺憾。”杜九言收了工具,看到陳朗端上來的麵條,將兩碗都拉過來,“辣椒!傷口忌腥辣!”

桂王舉著的食指抖了抖,坐在一邊看著杜九言,將兩碗麵都吃了。

“疼!”桂王看著杜九言,很氣!

杜九言衝著他笑了笑,道:“您早點回家歇著吧,我也去睡了。”

她抱著打盹的小蘿卜,回房。

“疼的走不了路,”桂王看著陳朗,“陳先生,我今晚住在這裏。”

陳朗失笑,“王爺,您自便!”

杜九言能拒絕桂王,可陳朗不能,而且,桂王也不是真的好欺負的……能欺負他的,也隻有杜九言和小蘿卜而已。

“行吧。”桂王去銀手的房間睡覺。

鬧兒進來給他鋪床。

房間裏兩床被褥,一份是銀手一份是桂王的。

這是他吩咐陳朗買的。

鬧兒給他打了水,出去了。

桂王洗漱,睡覺!

茅道士和顧青山對視一眼,茅道士去門口道:“王爺,明早我們再來。”

桂王嗯了一聲,躺在床頭摸了一本書出來翻著。

越翻手越抖的厲害,啪嘰一聲蓋在被褥上,過了一會兒又撿起來看了一眼,隨手丟床底去了。

“病的不輕。”桂王熄燈,睡覺。

第二日,桂王回衙門沒有再去西南訟行,陳朗坐在他對麵,處理衙門公務。

桂王翻著和銀手一起去的書吏寫回來的文書,眉頭微鎖丟給陳朗,問道:“下河鎮你去過沒有?”

“不曾去過。”陳朗拾起翻看,奇怪地道:“做道場?”

文書中,這位姓劉的書吏,提到下河鎮撈淤泥的時候,撈出了一堆屍骨,經過拚湊比對,是四具男人的屍體,相距不遠。

於是,劉書吏說著不是吉利的事,請求劉縣令,遣寺廟去做法師或者請道士去做到場,祈求順利。

“做也能做,”陳朗道:“民間對這些事很迷信,尤其涉及水利開山的事。”

桂王覺得這不是大事,衝著門外喊道:“茅道士,你進來!”

“大人,”茅道士推開裏間的門,和行了禮又和陳朗拱手,在兩人中間坐了下來。

桂王將信給他,“這事交給你了。”

“做道場?”茅道士瞪眼,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王爺,貧道是方外人,不是尋常的道士。”

桂王睨著他,“不能煉丹,不能做軍事,不能念經不能做道場,你還能幹什麼,混吃混喝等升天做神仙?”

“就你這樣,神仙也不會要你。”

茅道士麵皮抖動,痛苦地看著桂王,“王爺,原來在您心目中,貧道就是這樣的?”

“嗯!”桂王道。

茅道士哼了一聲,拿著信出門走了。

“他生氣了?不然換別人也行,城外龍慶寺做法事很不錯。”陳朗看著桂王。

桂王搖頭,“他去道觀偷師去了。”

陳朗愕然,繼而失笑,繼續低頭處理公文。

茅道士快馬加鞭去了寶慶城外三十裏的青衫道觀,跟蹤道士,偷師了三天又租用了一批道場用的寶劍黃符去了下河鎮。

杜九言不知這些,一早到了西南,和毛獻友夫妻二人對麵而坐。

她帶的兩個學徒一個是傅元吾,一個是訟師館甲字組鄭因的嫡傳學生池玉。

池玉今年二十八,容貌普通為人也很老實,杜九言挑選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字寫的很合她的意,柳體,很有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