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確定能接受嗎？”
林知非直視季寒那充滿關懷的眼神，心中卻突然產生了一點反叛的意頭。
她悄然一笑：“你這是在小看我的專業性嗎？”
好歹她也是個警校生，也是個本來即將進入警局的警察。
季寒看著她堅定的神情，內心似乎有些鬆動，好像確實不能把她保護得太過分了。
林知非看出了他的退讓，心中竟湧上一股快意。
她不願一味沉溺於他習慣性的保護之下，她要做那個最特殊、獨一無二的人。
她暗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了辦公桌上的照片。
季寒皺著眉看著她。
照片一張一張地翻過，林知非手指用力捏著照片，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馮熙桐的舌頭居然被人殘忍地割下了......
那臉上的血跡居然是因為這個。
切口橫切麵很整齊，看來那人下手很利落。
林知非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是麵上還一直維持著鎮定的神情。
季寒歎了一口，雙手輕輕捂住了林知非的雙眼。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這一頁已經看了好久了，眼前突然的黑暗讓她有些不適應，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少女纖長的睫毛一下一下掃過掌心，有一些癢，連帶掃著心尖都有些躁動。
失去了視覺，其他的感知都變得無比敏感，林知非能嗅到身後的季寒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還有那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他微微低了頭，在耳邊輕聲道：“說了是可以不用勉強的。”
溫潤的聲線，在黑暗中聽起來居然有一絲魅惑。
“咚咚——”
林知非被突然的敲門聲嚇了一跳，掙脫了季寒。
“什麼事？”
季寒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不耐煩？
門外傳來曹棟嗡嗡的聲音：“瑤姐訂的外賣到了，老大你要吃點嘛？”
“知道了。”
*
門外。
曹棟看著一個兩個支著腦袋的人道：“下次這種容易得罪人，破壞氣氛的事情不要再找我幹了，我怕總有一天我會被老大拉黑。”
眾人像是沒聽見一般，剛剛支著的腦袋此刻都沉下去吃著自己的那份外賣。
曹棟：......一群沒良心的
*
“割舌頭這種行為富含了很強烈的個人情感色彩，像是一種報複和懲戒。”季寒摸了摸下巴道。
“懲戒，懲戒她透露了什麼不該說的嗎？會不會與前段時間的王才銓的案子有關，她好像與王才銓有著不正當的關係。”林知非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的確有這種的可能性，但是沒有什麼有利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兩者之間的直接聯係。”
“對了，你審訊了唐夢，她也與這件事情有關聯？”林知非疑惑道。
季寒輕聲嗯道：“例行審問，她倒是的確說了不少，王才銓就是她給馮熙桐牽的線。”
林知非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道關係，原來娛樂圈的水遠比她想得要渾濁。
若是馮熙桐的案子真的與王才銓有關的話，那唐夢或多或少算是間接害死了她。
唐夢但凡是有一絲良心，都會因為這件事情感到不安。
“不是說外賣到了嗎？先不想了，我還沒吃飯呢。”季寒伸了個懶腰，打斷了林知非的思緒，“不過我倒是要問你，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會過來。”
不為什麼，隻因為想見你。
林知非到底還是沒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回家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