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落?……魏落?”淩白墨的聲音在酒吧彌漫中酒精與肆意的空氣中回蕩,啤酒中的氣泡如這秋日的挽意蕩蕩漾漾地飄起。
“嗯?”魏落睜大眼睛望著淩白墨,他蒼白的皮膚上看不到一點血絲,甚至能夠感覺到一絲涼意,好像他光滑的皮膚能夠倒影出魏落的影子,恍惚的神情,烏黑的短發下是一對迷惑的大眼睛。
“不是你把我叫來的?怎麼來了一句話也不說,還在這裏發了很久的呆,你看我這盤炒田螺都要吃完了。”淩白墨笑起來很好看,兩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眼角也會微微翹起。
魏落看著淩白墨不斷向嘴裏推送著田螺,包得滿嘴都是油膩,魏落遲疑地問道:“你可以吃東西嗎?”
淩白墨夾起一顆田螺停在空中,但很快又扔進嘴裏說道:“我剛開始變成吸血鬼的時候,很不習慣吸血鬼的生活,但是把我變成吸血鬼的那個女人將一個被她控製的人類丟在我麵前,如鬼魅般告訴我隻有喝了她的血才能活下來,我不信,於是我到一個飯店,點了一桌子的菜,但可笑的是,我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在那些美味的菜肴上,而是服務員脖子上跳動的血管,我強迫自己去吃東西,可是剛剛一口菜下肚,我感覺自己就像咬下了一塊鐵片,最後我不得將我所吃的所有東西全部吐了出來,最後那個服務員還是成了我的食物,其實一開始我是無法接受這些食物的,但是慢慢地就習慣了,比如這個田螺,酸甜苦辣全部如白紙一般。”
魏落聽得出了神,也夾起一顆田螺放進嘴裏,田螺的每一種味道都在刺激著她的味蕾,她喝了一口水說道:“好辣,……很難想象那種沒有味覺的世界,對於我這種吃貨來說,我無法想象。”
淩白墨喝了一口酒說道:“不要去想,那種感覺不是難受,而是一種絕望。”淩白墨又喝了一口酒,“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精神恍惚。”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你遇到我們的時候,為什麼會被一群吸血鬼追殺嗎?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隻能把我所知道的簡單地告訴你。”
淩白墨放下酒杯點了點頭。
一條冗長的街道都是小炒路邊攤,行人神色悠然,慢悠悠地在小道上溜著寵物,一排梧桐樹屹立在街道兩旁,深秋的訊息早已傳遍,一片梧桐葉夾雜中冬季寒冷的微風落下,不知飄蕩了多久輕輕地躺在了魏落他們所在的桌子上。
“原來離開的這些日子還發生了這麼多事。那麼安朵怎麼樣?你們對那隻吸血鬼有頭緒嗎?”
魏落笑著說道:“知道你是安朵的未婚夫,比較擔心安朵,放心吧,安朵會沒事的。”
黑夜中淩白墨微笑的麵龐在酒杯中倒影出一副假麵,微笑後麵的獠牙早已躍躍欲試。
“哈哈,現在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了,我給不了她要的,所以我也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見安朵,那個,你們……有那隻吸血鬼的消息了?”
魏落說道:“嗯,我從小就在古書堆裏長大,我忽然想起可以用安朵的血檢驗出控製她的吸血鬼的位置,隻不過需要一個通靈羅盤,正好我的祖師爺有,正巧我今天下午回了老家一趟找著了,這不,正好約你出來告訴你關於安朵的消息,讓你放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