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再一次被關上了,這樣的背影羅明已經看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揪心地痛,羅章走在雨水當中,顆顆冰冷的雨水不是打在他的身上而是他的心裏。
流光逆流的城市,繽紛的霓虹經過玻璃窗的過濾透射在人的身上隻剩下一陣冰涼,病房裏焦黃的燈光下彌漫著酒精和腐爛的味道,泛黃的床單上散發出一股寂靜的味道。
魏江洺伸手攔住魏落不斷推送的水果,搖搖頭,昏昏欲睡的空氣被咯吱的開門聲打破了,魏江洺眼角的冒出一顆激動的淚珠,站在門口的羅明有點不知所措,搓著手,猶豫地望著裏麵,一旁打盹的羅章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欣喜。
“來了?”魏江洺在他那幹癟的臉上使勁地擠出幾絲微笑,窗戶旁邊的羅章將椅子推送到羅明的腳下,他看了看尷尬地坐了下來。
“那個……好點了吧。”羅明想了很久終於擠出了這幾個字,仍然不自覺地搓著雙手。
魏江洺臉上全是喜悅,再次見到自己的師弟居然相隔了十幾年,好多東西都變了,人變了,不知道那份情變沒有。
“羅章說,你一醒來就要找我,是……?”
魏江洺喜悅的臉上逐漸掛滿嚴肅。
“我覺得,這些事是我們師兄弟的事,不應該讓這些後輩來背,所以我覺得一定要把你找來。”羅明聽著這些話,心裏自然也開始明白那些自己一直不敢麵對,一直逃避的事終於來了。看著沉思的羅明,魏江洺繼續說道:“你已經猜到是誰回來了吧!”
魏江洺回憶起那天傍晚的事情。
從醫院回到警局的那個下午,接近傍晚的昏黃色陽光將整個城市裝飾得金燦燦的,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警局大樓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大大的帽子將男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樣貌。
警員詢問男子需要什麼幫助,男子卻一直沉默不語,魏江洺拿著檔案看著那個奇怪的背影,即使是在那灰暗的餘光中他仍然能夠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種壓得心裏憋悶的感覺讓他忽然意識到終於來了。
忽然男子轉過身來,灰暗的燈光照在那蒼白的臉上,魏江洺手中的檔案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還沒有來得及喊出那個人的名字時地下室傳來了警報。
警局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可是魏江洺和那個男子周圍的空氣如凝固了一般,燈光照射下的塵埃都可以清楚地看見,周圍靜得隻有魏江洺的呼吸聲,一顆汗珠從他的額頭開始往下掉。
“江……子……衛”當這三個字從魏江洺口中喊出的時候,心裏卻充滿了興奮,之前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喊一次這個名字了。
那天費昂娜在江子衛的幫助下從警局逃脫,將魏江洺打傷並帶走了一樣東西。
羅章和魏落一旁疑惑地看著魏江洺,他繼續說道:“他們將祖師爺留下的那塊玉佩帶走了。”
“什麼,他們帶走了師傅的玉佩?看來又有事要發生了。”
處於迷惑的魏落趕緊問道:“他們帶走玉佩幹什麼?”
“那玉佩裏有‘地圖’的秘密。驅魔者巽派祖祖代代守護那張地圖的秘密,連自己的族人都不願告訴,我也是從費昂娜口中得知,那個玉佩用驅魔者的血可以解開魔咒,原來通往傳說中惡魔之島——月影島的地圖是一個人,越族的後代或者受到重生詛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