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就這麼走了麼?”騎在馬上,貴喜輕聲問穆言清。
“是的。我們就這麼走了。”穆言清麵無表情地回答,手中鞭子一揚,馬兒跑得更快了。
“可是,卓瑪姐姐舍不得先生呢!”貴喜策馬追上去,別看他隻有十二歲,自小在草原長大,騎術自然不是蓋的。
“小孩子家家,亂說什麼?”穆言清不理他,自顧自前進。
“我沒有亂說啊!先生和卓瑪姐姐不是一直都很好麼?我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讓她做我的師娘呢!”貴喜小聲念叨著。
“貴喜,什麼都不要說了。這是你師父自己選擇的路,該如何走沒人能告訴他。”穆忠說完也打馬揚鞭,追趕前麵的穆言清去了。
“幹嗎對我說這麼多小孩子不能理解的話?”貴喜嘟囔著,也跟上去。
我究竟要到哪裏去呢?天朝是我離開十七載的地方。那裏有太多我不願意麵對的東西,雖然知道自己是皇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繼承王位。隻因為自己的母親是皇上的寵妃,自己就要遭遇不幸的命運!到底是在草原上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地放牧,從此終了好呢?還是完成自己皇子的使命,讓這個國家不會遭到毀滅的命運好呢?思來想去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地懦弱,隻為了一個女子的笑容而不是天下黎民蒼生選擇了麵對自己的命運!
穆言清自嘲地笑了笑,馬兒帶著他們往關內急馳。
不管怎麼說,我要看一看,這個送信給我的人是何方神聖,既然知道我的底細如此詳細,想必不用我如何找他,他就會來和我聯絡了。
手裏緊攥著那封改變他命運的信,穆言清一直急馳,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終於能看到雁門關了。
“哇!已經可以看到雁門關了耶師父!”貴喜興奮地在馬上拍著手。
“義父,送信的人想必還在關內,我們進去吧。”穆言清恭恭敬敬地對穆忠道。
“嗯。”穆忠點點頭,“我們到裏麵的驛站裏打聽一下消息。”說完率先而行,進入雁門關口。
“站住!”守城的士兵將穆言清等人攔住,“看你們的打扮不像是天朝人士,我們要例行檢查!”
“啊,這位軍爺,我們是牧民,來天朝省親的。”穆言清笑著回答。
“省親?省的什麼親啊?”守關的將軍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皇上有旨:近來邊關不大穩定,令所有外來人士將來曆、身份一一注明,登記造冊,以防奸細。你們是什麼來曆啊?”
“大人,我們就是在帕米爾放牧為生的牧民啊。”穆言清對將軍微笑著。
“那——他們是你什麼人啊?”將軍指著貴喜和穆忠。
“啊,這位是在下的父親,而他是小犬。”穆言清向將軍一一介紹。
“哦。好!登記!叫什麼名字?”將軍點頭道。
“啊,在下姓‘穆’名‘白少’,父親‘穆忠’犬子‘小貴’。”穆言清故意將名字拆成幾部分,軍官將其一一記錄。
“好了!進去吧!”
軍官一揮手,穆言清對他連連點頭,帶著穆忠和貴喜進入關內。
一入關,三人便朝穆忠說的驛站走去。還沒進門,便有一名衣著怪異的男子湊過來道:“欲知舉義之事,跟我來!”說完便飛速朝一條暗巷移去。
穆言清見此人用的輕功極為怪異,料想必與密函有關,也跟了去。
跟到暗巷卻不見那人的蹤影,穆言清正奇怪,忽然一張紙從天而降。穆言清接住紙,見上麵清楚地寫道:
西南非天可助先生一統天朝
字跡竟與之前的匿名信是同一人。
“看來,不去一趟西南,是沒辦法揭開所有的秘密的!”穆言清對穆忠和貴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