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梅大聲地喊著:“我柳梅梅有一顆不堪寂寞的心靈,沒有人打開過她,更不會有人走進去。
但是,我願意,願意讓一個可以托付自己一生的人打開她,這個人不是許子楠,不是許子楠……
我特別不甘心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為什麼蒼天不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麼母親如此匆忙地要把我嫁出去?為什麼我要擁有這不治之症?為什麼?為什麼?我需要健康,我渴望健康。
我的心在孤獨中流浪,我的心在痛苦中流淚,但是我這顆心是屬於自己的,不能交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他走不進我內心的世界,理解不了我的痛苦。為此,我不想嫁給他,真的不想嫁給他,他不是我想要的丈夫,而是我想要的哥哥……”
柳梅梅絕望地趴在床上,感到全身掉進入了冰冷刺骨的河裏瑟瑟發抖。
壁爐裏的爐火熊熊地燃燒著,卻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溫暖,又蓋上兩床棉被的柳梅梅依舊覺得猶如狂風中的殘葉,淒涼地飄零著,飄零著。東風惡煞,煞的不是身體,而是那顆剛剛初長大的心。
此時,柳梅梅是多麼的渴望在她的眼前出現小剛,用小剛溫暖而寬大的雙手抱緊自己,抱緊自己……
可是,小剛一走便了無音信,他或許跟隨著海員漂泊的生活不再記得自己,不再想起曾經她們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那麼,自己還要想他做什麼?
過去的已經過去,不會再回來,自己應該朝前看,而不是還朝後看。隻是朝前看真的像母親說的那樣,自己的病情更加的嚴重,以後再出嫁隻能嫁給和自己一樣的殘障者。
為什麼殘障者隻能相互的通婚,而不能跟正常人痛苦?他們的生活已經很悲苦了,卻還要更加的悲苦下去這不是雪上加霜。
這個世界不公平,真的是不公平,當你倒黴的時候還要更加的倒黴,當你不幸的時候還要更加的不幸,這樣的生存環境什麼時候能夠熬到頭呢?
好冷啊,柳梅梅越想越心寒,全身跟著更加的酸痛和冰冷,她又插上電熱毯,過了一會才感覺雙腿好受一些。
此時,屋外那瑟瑟的西北風帶著不可阻止的吼叫,好不憐惜地吹著窗欞,使窗欞的縫隙發出嗚咽聲。
這冰天雪地的北國,這蕭瑟寒風,這冷酷的冬天真的是能夠殺死人,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殺死,還要是從心靈上的殺死。
柳梅梅鑽進被子裏傻傻地想:或許小剛長大了,也明白自己的病是不愈之症,為此放棄了自己,他去尋找屬於他的幸福去嗎?是啊,那時小剛隻有17歲,還沒有成年,沒有成年也就沒有成熟。
當時他們在一起是因為能夠玩的上來,他走之後又找到了與他更可以玩的上來的女孩子,很快就把自己忘了,若是不忘記,他會給自己寫信,可以打電話,這些他都沒有做,既然人家薄情自己還想著他幹什麼?
忘記曾經在一起的日子,忘記曾經在一起的快樂。那個時候自己也還是個孩子,他更是個孩子,孩子與孩子之間又有什麼可以承諾的?
母親不是說了,自己這個樣子要是真的殘疾了,當然也要嫁給和自己一樣的殘障者,殘障者跟殘障者生活,那是多麼苦難的日子。
自己擁有了不健康的身體,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對美好愛情的追求,如果有一天自己坐在輪椅上嫁不出去,父母也沒有了,自己怎麼辦?
自己最後的選擇就是請保姆照顧自己,可是如今工作的單位效益不好,聽說自己工作的這個過期早晚要公私合營,如是這樣就會裁減很多的員工,自己這個樣子估計是被裁減的範周之內的,失去了這個固定的工作,自己還能去幹什麼?
這可真是天滅我也,人生僅有短短的幾十年,而自己不僅要與病魔一起生活,還有麵臨著事業的危險,萬一被公司裁員下去,到那時想請保姆又那什麼作為工資支付給人家呢?
反正自己是病症在身,成為了處理品,既然是處理品總比處理給同是處理品的好。所以,嫁誰不是嫁?隻要嫁出去首先是不會再遭遇母親的精神折磨和精神虐待,其次,萬一失業了還有一個人可以養活自己。
不是有很多人都說過,嫁給愛你的人比嫁給你愛的人更幸福。為了自己有個歸宿,為了離開母親的精神威逼,那就出嫁吧!
可是,我柳梅梅真的就不能找個好的男人下嫁嗎?真的就沒有值得我愛的男人來娶我嗎?我也是白雪公主為什麼不可以嫁給白馬王子?我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