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綿陽,金家陵。
悶熱的夏夜,空氣中沒有一絲風。
一條蜿蜒於山野間的土築路上,幾束燈光由遠而近,兩輛黑色的桑塔那小轎車顛簸駛來。行至一個雜草叢生,亂石密布的小山凹處車停下,幾個身材高大動作敏捷的黑影迅速下車,將一個中等身材,體形微胖的人推dao在地。
夜黑無月,隻有幾點星火閃現在天際。借著微弱的星光,看見那倒地的是一名雙手反剪嘴上貼著塊膠帶的男子,年齡二十來歲,臉上還帶著一副眼鏡。一身的白襯衣早就髒得不成樣子,淺灰的褲子上被撕破了好幾處,赤著腳,已經昏迷了過去。
車上又走下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歲,身高165cm左右,穿著講究,體形中等,一雙小眼睛裏閃著陰狠狡詐的目光。女的年齡二十上下,麵若桃花,皮膚吹彈可破,穿著暴露,走起路來渾身象水蛇似的扭動。
先下車的四名身高普遍在180cm的大漢恭謹的站在一邊,眼光卻狠狠盯著地上的男子。
中年男子走到跟前,抬腿題了一腳地上昏迷的年輕人,撇撇嘴,拉開褲子照著他的頭上撒了泡尿。旁邊四都嘿嘿笑著,那女子輕柔的掐了他一把,嬌嗔道,“你真壞!”中年人得意地大笑起來,聲音猖狂之極。尿完,看那年輕人微微一動,有醒來的跡象,向四個手下揮了揮手。那幾人連忙紛紛拉開褲子衝著年輕人就是一通尿浴,那女子裝做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眼角的餘光卻無比興奮地偷瞥著那裏。
那青年醒來,聞見自己的一身尿味,臉上卻露出微笑,蔑視著周圍的人,一言不發。
中年人明顯的被他的表情激怒了,抬腳踩在他臉上,狠聲說:“操,你還挺硬啊!老子今天就讓你生不如死!”說著向身邊的一個手下示意,那人立刻幾下扒光年輕人的褲子,從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年輕人憤怒的目光中首次有了恐懼。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嬌聲說:“佛屠,你隻要說出你大哥的名字,我就求焦哥放了你,你何必這麼固執呢?”
見那叫佛屠的青年嘴裏發出嗚嗚聲,幾人臉上都是一喜,拿刀的那位忙撕開他嘴上的膠帶。佛屠大喘了口氣,大聲說:“我大哥叫‘審判者’,你們不會這麼沒見識,連這都不知道吧?”說罷哈哈大笑。
被那女子喚做焦哥的中年人臉色一變,“我要的是他的真名!”
“就憑你?”佛屠不屑地看看他,“等大哥送你見閻王之後,你自己問閻王去吧!”說完恨恨呸了一口痰。
那焦哥臉色發青,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大聲說:“動手!”
正當那大漢手裏的刀就要落下是,遠處傳來機動車輛行駛的聲音。眾人都是一愣,在寂靜荒郊野外,這聲音傳得特別遠,待聽出隻是一輛摩托車的聲音後,眾人鬆了口氣,心想,原來隻是過路的。但為了小心點,焦哥吩咐把佛屠的嘴堵上,將他藏到一堆亂石後。
很快,一道明亮的車燈從在路上亮起,即使是在這不利於行駛的土路上,卻開得風馳電掣一般。當車停在跟前,焦哥被明亮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時,心頭突然感覺不妙,大喝一聲“抄家夥!”自己卻飛快地向佛屠的藏身處退去。
摘下頭盔,一個身高176cm,麵帶黑色金屬麵具的人跳下車,滿身煞氣的站在眾人麵前。幾名大漢得到老板的吩咐,立刻抄起刀衝了過去。
那人冷冷一哼,突然躍起,臨空一腿將一名撲到跟前的大漢踢得一聲慘叫飛出四米多遠。回手抓住另一名大漢持刀劈來的手腕,往懷裏一帶,另兩名的刀收不住手直砍到他背上。
那人單手抓住為他擋了兩刀的大漢,看也不看因砍到同伴發呆的兩人,另一隻手在那大漢雙手雙腳各劈了一掌,響起四聲骨頭碎裂和慘叫聲。一鬆手,那大漢立時委頓在地,隻見出氣沒見吸氣的份了。
冷冷看了另兩人一眼,淡淡問:“佛屠在哪?”
“你……你,你是……”另兩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大漢滿頭大汗,握刀的手不住顫抖。
“你就是那個審判者吧?”那焦哥押著佛屠,身後跟著那妖豔女子從亂石後走了出來。
來人看了看他抵在佛屠咽喉上的刀刃,瞳孔一縮,冷聲問;“你就是焦航?”
被他的眼睛一掃,焦航隻感到渾身一冷,手裏的刀更緊的抵著佛屠的咽喉,已經割破了肌膚,滲出鮮血。而佛屠看到大哥的忽然出現,眼中卻露出喜悅。
來人向佛屠微一點頭,讓他放心,冷冷說:“放了他。”
焦航哼了一聲,手起刀落,在佛屠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佛屠悶哼一聲,肌肉翻裂,血頓時染紅了整條臂膀。刀繼續抵住佛屠的咽喉,焦航大聲說:“摘下你的麵具!”
來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在佛屠焦急的目光中,緩緩抬手摘下黑色的金屬麵具,一張年輕白皙的麵孔出現在星光下。一雙濃眉緊鎖,燃燒著怒火的眼睛盯著焦航。挺直的鼻梁下兩條菱角分明的嘴唇緊繃著,雕刻般的下顎微微內頷,整個人就象一支蓄勢的怒箭,隨時都會發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