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次說到最後,張建達都會被季時序的冷漠眼神嚇走,但是宋冉冉一直都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如果不想在大學和季時序分開,盡量報考在同一個城市的大學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依照現在的情況,她和季時序是考不上同一所大學的。
隻是,她還是想試試。
萬一,萬一他們可以在同一所大學呢?
隻要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隻要最終的結果還未成定局,她就不能放棄。
宋冉冉抱著這樣的信念,給自己製定了數學針對性訓練。
季時序一直明白她心裏的想法,也沒有多說,隻靜靜地陪在她身邊,在她做題思路走了岔路時提醒一兩句,陪著她一起攻克那些難題。
這一次他也沒有多做打擾,默默地做完手裏的倒裝句,等宋冉冉解決完那道證明題,興衝衝地伸頭過來要誇獎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輕輕印上一個吻,說:“嗯,我女朋友很厲害。”
“也……也還好啦。”宋冉冉微微紅了耳朵尖,手指在他手裏蹭了蹭,也沒有縮回去,隻是靜靜地握在一起。
季時序抓著她的手揉了好一陣子,心裏被許博遠激起的厭惡情緒一點一滴消失殆盡,重新被女友在懷的溫存愉悅充滿。
過了一會,他滿足地出聲:“冉冉,你在美國,經常見義勇為?”
剛轉來一中就順便把他“救”了,聽許述那小子話裏的意思,似乎在美國,她也是一個套路,照樣熱血,樂忠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宋冉冉:“……”
她還以為他忘記這件事了。
不過想想許述說的那一大通,次次強調她怎麼從天而降,英勇無比地以一打十,救他於白人學生的圍堵搶錢之中,估計也很難忘記。
宋冉冉沉默了一會,扯出一個笑臉,說:“也沒有很多呀,隻是有時候看見高年級的學長欺負低年級同學,會忍不住出來製止。”
國外的校園霸淩挺常見的,經常就有高年級學生把低年級學生堵在路上問零花錢,或者是同學之間逼著幫忙做作業。要是有誰敢反抗或是試圖插手,也會被卷入進去,二話不說,先揍一頓,打聽話了再說。
隻不過宋冉冉所在的學校,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因為,被打聽話的都是霸淩的那方。
宋冉冉強調:“我們一般不會打架的,那些學長見到我就走了。”
雖然高年級的男生一般都要比她高大威猛,但是,力氣照樣不如她。被她禮貌地送老師辦公室一次之後,基本上就很有自知之明地見到她就跑。
“嗯,我知道。”季時序點了點頭。
從隔壁三中那群彩毛不良學生一口一個冉姐就可以看出來,在以武服人、勝者為王的情況下,他的女朋友占據絕對優勢。
但是現在不是誰打贏誰的問題。
是——
“所以一共有多少人想對你以身相許?”
他輕撫她的手背,語調輕柔低緩,甚是平靜。
“……”宋冉冉的笑容僵在嘴角。
對麵的人說得平淡溫柔,她也不會真以為對方有多不在意。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就是這樣麼,她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風雨欲來的暴雨氣息,裏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絲酸酸的味道。
“嗯?”見她久久沒有回應,季時序手下加重了一些力道,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咬了一口:“是人數太多,記不清了?”
他咬得不重,連印子都沒留下。
隻是還帶點酥酥麻麻的癢。
宋冉冉輕“嘶”了一聲,沒有抽回手。
她眼珠子轉了又轉,腦子裏的小人跑來跑去,一邊在幫她回憶男朋友吃醋時會有什麼後果,另一邊在想法子怎麼才能消除男朋友的醋意。
上次有個高一的學弟給她遞情書,他表麵上雲淡風輕,禮貌地請學弟把情書收了回去,轉頭就把她拉進樓梯間裏啃了好一陣子。把她啃得一陣小腿發軟,被他扶著才腳步虛浮地回了班裏。
馬上就要晚自習下課了,她可不想被扣在小樹林裏邁不動腿,最後被他半抱著送回宿舍。
“我覺得……”過了一會,她望著季時序,鄭重其事地出聲:“別人怎麼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隻要你一個人以身相許。”
季時序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麵色微怔。
“我現在覺得跟你真得很有緣分呀,以前在美國許述就說要介紹他哥哥給我認識,因為他哥哥對他超級好,所以他希望以後我們三個人能住在一起。結果沒想到不用他介紹,我就先把你給定下來了。”
宋冉冉抱著他的手,左右晃晃,頭枕在他肩上,眨巴著小鹿眼,抿著嘴邊的小梨渦:“你看,我救了小叔子,還給自己賺了一個男朋友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