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就著鄭仲文的手站了起來,眼眶微濕,數年未見,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副將,在元帥麵前也沒露過幾回麵,元帥卻能一眼就認出他,他很感動。

“元帥,您是來找郡主的嗎?”劉林擦去眼角的濕意,又見到了元帥身後的公主,心道他們夫妻二人一齊離京到此,定是來找郡主的。

鄭仲文麵色大喜:“你見過她了?”

劉林趕忙點頭:“見過,前幾日郡主途經此處,原本是想進來歇歇腳的,卻沒料到,竟然發現營裏混入了大量的奸細,您看這些人,可都是郡主抓住的。”

萬琨衝到了前頭,一把抓住劉林的胳膊:“你說什麼?郡主抓住的這些奸細?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劉林搖頭:“沒有,郡主沒有受傷,郡主有一個幫手,叫雲天,那人武功很好,再厲害的人也近不了郡主的身。”

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她沒事就好。

祁溶月指著囚車裏的那些人問:“這些人是哪裏來的奸細?又是怎麼混入軍營的?”

劉林又是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您還是去問鍾將軍吧。”

“他在哪裏?”仲文問。

劉林忙道:“鍾將軍在帳裏休息,隨末進去吧。”

三人隨著劉林進了大營,徑直來到鍾離所在的大帳,鍾離正在喝藥,一眼瞧見大步而入的鄭仲文,差點沒嗆死。

他趕忙放下藥碗,下床給鄭仲文行禮。

鄭仲文數步上前,一把托住他的手臂:“不必多禮,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坐下說話。”

鍾離將先前發生的種種細說了一遍,聽得鄭仲文心驚肉跳,誰能想到,防守嚴密的軍營裏,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了如此之多的奸細,若非那日念文恰好經過,又恰好認出了當時見到的鍾離是假貨。。。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們更沒想到的是,那個雲天,竟然強大到了這般地步,揮手間,斃敵數十,這種手段,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看來他對周焦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周焦定然性命不保。

萬琨急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路吧,文兒帶著一個東越軍師,說不定路上又會發生什麼變故。”

鄭仲文和祁溶月自然也是十分擔心女兒的,小坐了一會後便向鍾離告辭離開。

他們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擔心,從鍾離對文兒不斷的讚賞看來,他們的女兒,似乎又成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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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念文先將江北送進了宮裏,親眼看著牢頭將他鎖進了天牢裏,這才匆匆離開,連皇帝舅舅都沒去見上一麵,直接出宮去了萬府。

“這就是你說的並肩王府?”雲天問。

念文搖頭:“不,不時,這裏是萬府,是我在京都的第二個家,我在這裏學習和成長,及笄之前,我一個月有二十天都住在這裏。”

雲天看著她略略發白的臉色,向來明亮自信的眼眸裏,竟然現出了一絲的膽怯,他不解:“你怎麼了?既然也是你的家,為何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