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歡知道蘇父蘇母不會真的給她挑個青年才俊,卻沒想到這兩個人,簡直不靠譜到了極點,想到先前見的那幾個**,她不由感到了幾分頭疼,揉了揉眉,略顯疲倦的靠在舒適的沙發上,待會,她還得見最後一個相親對象,而明晚的相親宴,不管她的意見如何,蘇老爺子都不會放過利用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冷眼掃了掃身後的保鏢,蘇虞歡語氣淡漠的吩咐道:“去幫我倒一杯咖啡。”
去不去?
兩名保鏢對視,互相交換著意見,待達成了協議後,其中一個人留在原地繼續看守蘇虞歡,而另一個人則按照蘇虞歡所說的,去幫她倒咖啡。
其實,他們也挺同情這位二小姐的,隻不過蘇老爺子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同情歸同情,卻不能因為同情而違背原則,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是簽了死契的,他們親人的性命,都捏在蘇老爺子手上呢。
“小姐,您的咖啡。”
蘇虞歡抬了抬眼簾,視線掃過了麵前的桌案,示意保鏢將咖啡放到上麵,旋即又閉上了眼,想到先前那名相親對象,心裏就一陣氣悶,恨不得拿出手術刀閹了丫的!
有誰見過第一次跟女人見麵的男人,張口閉口的問對方是不是處女的?
哦,她不僅見過了,還把一杯子滾燙的咖啡澆在了對方的臉上,瞧著對方慘叫著蹦躂起來的樣子直冷笑,心想最好能毀了明天那場見鬼的相親宴。
現在這杯子咖啡,是她給後來者準備的!
這兩天,蘇虞歡不是沒想過逃出蘇家,甚至偷偷用房間裏的電腦聯係顧以宸,可惜沒能聯係上,她知道他一定是出任務了,否則絕對不會音訊全無。
她也挑戰過兩名保鏢的權威,卻沒料到,這兩名保鏢都是部隊的退伍兵,其格鬥能力在她之上,幾個照麵就把她擒住了,而且她肩膀上的傷還沒好,根本打不過人家,就連使用截Xue術,都得先近身,近不得兩人的身體,暴露了手術刀也白搭!
蘇虞歡從來沒這麼憋屈過,這種憋屈的感覺特別難受,恨不得做點什麼發泄一下,但她知道不能衝動,明晚的相親宴人流較多,是她逃走的一次機會。
“那個人如果不打算來,那我就回房間睡覺了。”
輕嗤一聲,蘇虞歡睜開鳳眼,還未起身,就見一個身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風塵仆仆的走進了大廳,男人有著溫文的眉目,但隱藏在溫文之下的,卻是一種浮誇的傲然,待他走近,蘇虞歡看清了他的長相,不禁驚異的挑眉,“怎麼是你?”
凝視著眉目精致如畫的蘇虞歡,許家大少抬起眼簾,透著幾分深沉的視線,對上那狹長撩人的鳳眼,見她粉嫩的小嘴兒勾著淺笑,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慵懶的貴氣,他微微一怔,心頭湧現著不知何種滋味兒,半晌後,他揚了揚唇角,笑意不達眼底的問:“蘇小姐,為什麼不能是我?”
聞言,蘇虞歡微微眯眼,打量著這個麵上帶著淺笑的溫潤男人,心下不斷揣摩著對方的心思,她知道因為許澄的事情,許家已經大不如前了。
而且這許家大少似乎也有了些變化,眉宇間依舊溫潤,卻摻雜了浮躁,思及此,她挑了挑眉,伸出纖纖玉手,從桌案上的果盤中撚出一顆圓潤飽滿的葡萄,輕輕放在口中品嚐。
所謂的高門蘇家,如今隻是笑話,若是沒了蘇老爺子的苦苦支撐,隻怕頃刻間就會被打入塵埃,自從出了個下作的蘇靜雅後,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蘇家倒黴,看S市的市委書記蘇令揚如何從高位上退下,看蘇家企業如何被同行吞並……
許家收到了蘇家的請帖,但許家大少的母親卻不同意跟蘇家聯姻,許家大少用了別的借口敷衍了母親,才得以抽身來見蘇虞歡,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聽說蘇家要辦相親宴的時候,想見蘇虞歡一麵。
望著氣質越發出眾的蘇虞歡,良久,許家大少按耐不住的張了張嘴,醞釀須臾,問道:“蘇小姐,明晚的相親宴,你是不是就要跟人訂婚了?”
“許先生,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老爺子辦相親宴的目的,何必再問?”
蘇虞歡抬起眼簾,犀利的凝視著許家大少,這人雖麵帶誠懇,可誠懇之色並不能掩去他眉目間的傲然,從前那雙溫潤的眸子已被淺淡的渾濁覆蓋,不時劃過精芒,仿佛正在打著主意,她輕哼一聲,心裏對這個男人的印象瞬間降到了最低。
“那麼蘇小姐,覺得我能勝任你的未婚夫這個位置嗎?”
許家大少被蘇虞歡眸中的冷意所撼,頓時有種被看透心思的錯覺,斂了斂情緒,他佯裝誠懇的凝視她,但心下卻想,蘇虞歡這個女人的氣質比一般高門千金還要出眾,絕不可能是一個私生女,也許娶她,並無壞處。
聞言,蘇虞歡似笑非笑的睨著許家大少,待他的眉目間湧上尷尬時,她傾了傾身體,靠近許家大少,低聲帶著試探的意味道:“許少,你娶我並無好處,還得承擔某些風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真的沒有好處嗎,那麼她口中所說的風險,又是什麼呢?
正想開口詢問,卻見蘇虞歡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視線掃過‘幫我逃走’這四個字,許家大少瞥了瞥蘇虞歡身後那兩名直視前方的保鏢,心下仿佛明白了什麼,她,是被蘇老爺子軟禁了嗎?
但是幫她逃走,他要娶誰?
許家大少斂起視線,垂著眼簾思慮了會,幫蘇虞歡從蘇家逃走的風險實在太大,若是被蘇老爺子知道,這貪婪的老頭一定會逼著他娶那個人盡可夫的蘇靜雅,再者,他對蘇虞歡是心存好感的,娶了她,他一定會對她好,隻要他們訂了婚,蘇老爺子還能再軟禁她嗎?
望著陷入沉思的許家大少,鳳眼裏劃過了一抹譏誚,蘇虞歡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她其實並沒指望許家大少幫她,隻不過想試探他玩玩,順便看看這人到底變了多少,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當初那溫潤的氣質就被磨沒了,變成這副精於算計的樣兒,她該讚一句他的適應能力良好嗎?
“許少,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可能嫁給你,而且我還毀了你們許家的二少許澄,想必你母親恨死我了,又怎麼會答應讓你跟蘇家聯姻?她會給你找個家世上乘的妻子,那個人,絕不是我!”
迎上許家大少微微詫異的眸,蘇虞歡耐心十足,笑意不減的繼續分析道:“蘇家現在惹了一身腥,你沾上不僅沒有一點好處,反而也會跟著倒黴,與其娶我,不如娶一個家世清白的女人,不是嗎?”
她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消許家大少娶她的念頭。
“蘇小姐,聽你這麼說,我不該摻和這一趟渾水才對,可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好奇,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娶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想得到你。”
許家大少挑了挑眉,望向蘇虞歡的眸光中含了些惡劣的笑意,卻見她冷著臉端起了咖啡,放到了唇邊,他微移視線,看向兩名神色不顯的保鏢,卻在下一刻,險些跳起來。
“你,你用咖啡潑我?”
“呐,潑得就是你,你是第四個中招的,前麵那三個都恨不得掐死我,因為我潑他們的那杯咖啡是滾燙的,這一杯有點涼了,真是可惜。”
蘇虞歡遺憾的聳了聳肩,睨著狼狽的許家大少,視線掃過那沾染上咖啡色的白色襯衫,心下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現在許家大少會不會動搖娶她的念頭呢,他若是敢娶她,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
原本,許家大少心頭有些憤怒,但聽了蘇虞歡這番話,卻生生壓抑下了憤怒,撚著白襯衫抖了抖,他揚起唇角,不怒反笑道:“蘇小姐,明晚,你就等著做我的未婚妻吧!”
蘇虞歡錯愕的望著扔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的許家大少,看著那道背影,她頓覺無比頭疼,實在沒想到這人如此喜歡較真,如此的固執,他竟然放著家世清白的女人不要,要娶她?
“這人腦子沒病吧?”
蘇虞歡回首,對上兩名保鏢隱含笑意的眼眸,忍不住吐槽道:“難道他是受虐狂?”
兩名保鏢先前已經打發了三個欲要對蘇虞歡動手的**男人,本來已經準備好對付第四個了,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生氣,這脾氣性格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蘇虞歡的折騰,一名保鏢迎上蘇虞歡不忿的目光,輕咳了聲,解釋道:“蘇小姐,有些男人不喜歡太溫順的女人。”
時間流逝的極快,轉眼間,翌日傍晚來臨。
九月初的天氣微涼,這太陽剛剛落下,便有一股涼風從陽台吹拂而來,帶著睡蓮的清香,一同襲來,縈繞在空曠的房間之中。
蘇家要辦相親宴的事兒,早已通過各方渠道傳達到了S市上層的麵前,盡管蘇家的地位大不如前,可蘇令揚至今還是S市的市委書記,隻要他不犯原則上的錯誤,就不會從高位上退下,是以這一晚,來到蘇家老宅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偌大的大廳,鋪滿了紅色的地毯,到處可見的鮮花點綴著整個宴會廳,擺放著鮮花的長桌上,擺滿了盛著雞尾酒的玻璃杯,以及蛋糕甜點等吃食。
前往的賓客,在蘇父蘇母麵帶笑意的迎接下,緩緩步入了大廳,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圍滿了人的那處,隱隱可見蘇老爺子和二夫人正在包圍圈中跟人寒暄。
“這蘇家的千金做出那種下作的事兒,誰家的還敢娶?”
“可不是?我瞧著那視頻上妖嬈的身姿,都替那閨女感到羞愧,就這種兒媳婦,誰家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