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吧,陪我喝幾杯。”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鬱少臣輕輕搖頭,清冷的眉目間攜卷著疲倦,遊蕩的視線劃過車來車往的機場大道,正要移開之際,倏然間,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一個麵容跟顧以宸的前女友傅暖,一模一樣的女人身上,隻見那個女人身穿著卡其色的風衣,手中拖著大大的旅行箱,有點費勁兒的上了計程車,緊接著便一晃而過。
“在看什麼呐?”
反應過來,鬱少臣有些不確定的蹙了蹙眉,欲言又止,他剛才沒有眼花吧,竟將那個女人看成了死去的傅暖?
“以宸,傅暖真死了?”
他遲疑著開口,話音剛落,驀地感覺顧以宸周身的氣息冷凝了些,旋即,冰冷的聲音蕩在密閉的車子裏,仿佛不含一絲感情,又仿佛含著千萬重的深情,“我親眼目睹的難不成還有假,少臣,你剛才——”
顧以宸熟稔的轉了轉方向盤,猶豫半晌,問:“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說罷,他的心下湧起強烈的不安。
鬱少臣的疑問不是無的放矢。
不安的感覺越發清晰,顧以宸突然後悔,針對這個問題,他不該抽絲剝繭,他的虞歡現在就在H省W市的訓練基地,還是他親自將她送到軍用機場的,可話已出口,猶如覆水難收。
“以宸,我懷疑傅暖沒死,就剛剛——”鬱少臣深深地吸了口氣,透過後視鏡,直視著顧以宸漸漸凜寒的眸,“我看見了傅暖!”
那雙清冷的眸子裏輝映著相同的不敢置信,還摻雜了些許驚異,被顧以宸清晰的捕捉了去,瞳仁緊縮,他的腦海中順勢閃過了傅暖依舊清晰的麵容,竟在這密閉的車裏感覺到了一股刻骨的寒涼。
他看見了傅暖?
傅暖死了啊,怎麼可能死而複生,如果傅暖沒死,那他的虞歡怎麼辦?
這一刻,顧以宸的思緒有點混亂,覺察到鬱少臣還想說些什麼,他驀地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讓他安靜會,仔細想想,在這萬千世界,也許還能找出幾個麵容相似的人,傅暖是個孤兒,鬱少臣看見的那個女人之所以跟傅暖長的相似,或許是因為她們有血緣關係?
這個自我安慰很靠譜。
“你沒看錯?”可顧以宸卻不願就這樣相信,直直盯著前方路口的紅燈,在距離前麵車輛較近的那刻,他驀地踩下了刹車,不敢置信的轉頭,親眼看著鬱少臣點頭,頃刻間襲上心頭的不是失而複得的複雜,而是懷疑,深深地濃重地懷疑。
傅暖——回來了嗎?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但鬱少臣若沒看錯,這事兒就值得懷疑了。
緊抿著唇角,顧以宸無意識的攥住了方向盤,晦暗的雙眸陰鬱的滴水,沉吟半晌,語氣淡淡,不留痕跡道:“先不說這件事,等回頭你忙完幫我查查。”
他的心下隱約產生了與那個傅暖見一麵的念頭,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