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一間私人會所的停車場。
顧以宸率先下了車,頓在外麵等待著蘇虞歡,在她起身出來的那刻,還不忘記伸出手拉她一把,望著明媚嬌氣的人兒,他滿足的勾起了唇角,天知道哦,為了將她養回之前的樣兒,他廢了多少心力,但這些自不必跟她說。
攜手進了會所,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約定好的包間。
推門而入——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玻璃杯子!
顧以宸眸光一凜,擋在了蘇虞歡的前麵,手臂一揮,就將那傷人利器揮到了牆上,隻聽清脆的哢嚓聲響起,動手的鬱少臣和楚東離收斂了神色,格外正常的坐回到沙發上,端著酒杯說話的樣子,仿佛他們從未交手過。
沙發另一側的楚戰吊兒郎當的吸著煙,瞥見滿麵寒意的顧以宸,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一旁裝雕塑的殷陌霆,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殷少,低聲問道:“咱們叫楚東離兩口子過來是不是個錯誤?”
殷陌霆冷冷淡淡的抬眼,視線掃過清俊卻陰鬱的鬱少臣,一陣見血道:“他才是個錯誤!”
話落,楚戰起身迎向顧以宸,大咧咧笑道:“難得你顧以宸肯帶著嫂子過來,這次就不罰你喝酒了,婚宴啥時候舉行?到時候哥們帶著兄弟們去捧場!”
說話間,蘇燦從洗手間回來了。
望著神色正常的楚東離和鬱少臣,她移開目光看向蘇虞歡,笑著拉住了蘇虞歡的手,嫌棄的擺了擺手,像要趕跑那薄霧般的煙味兒,“咱們倆坐在那邊說說話,讓他們喝酒去!”
蘇虞歡感覺到顧以宸詢問的目光,不由點頭,跟著蘇燦來到了房間裏的吧台上,看著她熟稔的擺弄著各種洋酒,不由來了興趣,“幫我也調一杯?”
蘇燦抬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隻是將一個古典杯放到了蘇虞歡的麵前,又將調好的酒倒入杯中,金黃色的酒液在絢爛的燈光下閃爍著魅惑的光芒,就連蘇燦的聲音也充斥著蠱惑,“這杯酒叫做寵溺,甜而不膩,後勁綿長,你慢點喝。”
望著端起酒杯輕飲的蘇虞歡,蘇燦歪著頭趴在吧台上,視線遊移在鬱少臣和顧以宸的身上,不知道剛才鬱少臣跟顧以宸說了什麼,這會顧以宸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陰鬱。
唔,也許是她喝多了,看錯了。
蘇燦眨了眨眼,隻聽蘇虞歡淡淡道:“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嘿,哪有那麼多事兒,無非是庸人自擾,隻要顧以宸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必怕,就算不在,也有容陸兩家護你周全。”蘇燦的話莫名其妙,可卻給了蘇虞歡一定的暗示,隻見她眯著眼,掩藏起鋒芒,“有些人早就是過去了,我們都該活在當下。”
“你醉了。”蘇虞歡麵無表情的喝完了那杯名叫做寵溺的酒,坐到了顧以宸的身邊,正好瞧見他伸手接過了楚戰遞來的香煙,感覺到她的氣息後又將香煙放到了桌子上,頓時有點好笑,這廝當真是要戒煙了。
顧以宸陰鬱的瞥了鬱少臣一眼,眼底潛藏了一定的警告,仿佛在說,如果你敢那事兒告訴她,我便不會放過鬱家。
鬱少臣悶悶地喝酒,清俊的容顏隱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格**暗。
一刹那間,蘇虞歡茅塞頓開。
趁著大家放下酒杯準備扯淡的功夫,她摸著下巴,眨了眨眼道:“鬱少,我很久沒聽說你妹子的消息了。”
“哐當——”鬱少臣砸了酒瓶,眸光一閃,失神的應道:“哦,她啊……”
之後的話就說不出了,蘇虞歡隱隱覺得今天這場聚會的目的不簡單,顧以宸好像要通過什麼告訴她一些事兒,但他打定了注意讓她自己去挖掘,這種挖掘解密的事兒她最喜歡了,好奇的不行。
這時候,蘇燦輕咳了一聲,對著蘇虞歡招手道:“虞歡,你陪我去洗把臉,我有點醉了。”
蘇虞歡欣然應邀。
出了包間,踩著大理石的地板,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洗手間。
蘇虞歡看著蘇燦進了隔間,自個兒也找了一個幹淨的進去琢磨事情了。
沒一會,蘇燦和鬱少臣的聲音相繼傳來——
“蘇燦,你真殘忍……”
蘇虞歡在鬱少臣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絕望,她麵無表情的抬起了頭,總覺得鬱少臣有種為情所困的樣子,這情絕對不是因為蘇燦,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麼會做出跟楚東離大打出手這種丟人的事兒?
這人隻有看開了,才會通過打架的別扭方式宣告,他已經走出了上一段感情的陰影。
“我殘忍總好過你吧,明知你跟鬱少萱不是一類人,還助紂為虐的幫她,我實話告訴你,幾年前顧以宸不接受她,幾年後難不成會對著整過容,破壞了他心底之人的冒牌貨產生感情?這簡直就是笑話!”
“萱萱她……”
“她恬不知恥,你也跟著下賤?真是一丘之貉!”蘇燦的語氣裏透著對鬱少萱的厭惡,“你跟她說,別再糾纏顧以宸了,趁著蘇虞歡不知道,躲得遠遠地,否則容家能放過她?連帶著你們鬱家一起倒黴!”
隔間裏聽了一場戲的蘇虞歡恍然大悟,緊接著開始懷疑蘇燦的用意,這女人心思玲瓏,早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給了她一種過於精明的感覺,這會怎就直來直去,還故意設計,讓她全聽了去?
“別說的那麼難聽,蘇燦,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過你嗎。”
“嗬——”
談話至蘇燦一聲冷笑後告終。
蘇虞歡也明白了,顧以宸這是借著這場聚會,告訴她呢,有人惦記你家的大尾巴狼。
這絕對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