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漸漸吞噬了所有的光明,鞠晴天被陸傾風過得厚厚的外套放沙發上,不遠處的電視節目裏正放著廣告,鞠晴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著。
陸傾風做遠離她還遠的窗台上,眯著眼抽煙,指尖上那閃著紅色星點的煙頭離他的手指越來越近,他卻渾然不覺。
吳一明告訴他,患了癔症的人,大都會記得對自己來說最珍貴或者潛意識裏最珍惜的東西記住,所以鞠晴天手裏握著的東西,或許就是對她來說最珍貴的。
陸傾風熄滅了煙頭,從窗台上下來,走到電視機前關掉了電視,鞠晴天的眼睛依舊盯著電視屏幕,雙手緊握著。
陸傾風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眼睛依舊很亮,卻沒有神彩。
鞠晴天的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開始的時候她會說話,一直斷斷續續的重複著同一句話,可是現在,她隻會雙手緊握呆滯的坐在著。
陸傾風將她的臉掰了過來麵對著自己,閉著眼吻了下去。
被吻住的唇舌就像是一樣僵硬著沒有絲毫的反應,陸傾風心中一痛,發狠的朝她唇上咬了下去。
濕潤的感覺漸漸在唇間蔓延開,鮮紅的血沾染了她的嘴唇,可是一張臉依舊木然毫無反應。
陸傾風將額頭抵住鞠晴天的,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小姐,吃飯了。”鳳姨將飯菜送進了鞠晴天的房間。
鞠晴天坐在搖椅上,安靜的看著遠處的夕陽,緊握的手指鬆動了下,下一秒又再次握緊。
鳳姨歎了口氣,舀起一勺子飯喂到她的嘴邊。鞠晴天木然的張嘴,機械的咀嚼著,將頭轉向鳳姨,安靜的吃著飯。
“先生今天會晚點回來,讓我早幫你洗完澡好早點睡覺。”鞠晴天的眼眸子動了動,歪著頭繼續咀嚼著。
吃過飯,鳳姨將她帶到了浴室,伸手就像幫她脫衣服,鞠晴天卻突然尖叫了起來,滿臉的驚慌失措,推開鳳姨就朝外跑去。
張芯渝從正從樓下上樓,見鞠晴天一臉驚慌的朝自己的方向跑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伸手拉住正從自己身旁擦過的鞠晴天的手臂,鞠晴天呆愣的轉頭看著她。
張芯渝勾起一絲陰狠的微笑,拽著鞠晴天的手朝後仰去。
一瞬間,整個木製的樓梯都顫抖了起來,鳳姨聽見聲音更急了,一看見摔下樓梯的兩個人,嚇得魂都沒了,跌跌撞撞的衝下樓。
張芯渝被鞠晴天壓在了下麵,她的雙手緊緊還緊緊的護住鞠晴天的額頭和手臂。
鳳姨急忙將兩扶了起來,鞠晴天呆坐在地上,又抬起頭看了眼樓梯,從地上爬起來踩了上去。
張芯渝摔得有些重,手肘和腿都在滾下來的時候擦破了皮,鳳姨一麵替她擦著藥,一麵憂愁的看著那坐在樓梯上的女人。
張芯渝將藥拿了過來,“鳳姨,您去照顧鞠姐姐吧,我自己可以。”
鳳姨想了想,再晚先生回來就該發脾氣了,立刻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她伸手想將鞠晴天拉起來,可是鞠晴天死活不肯,用手腕緊緊的箍住樓梯的欄杆。
鳳姨拿她沒辦法,隻好陪她一起坐在梯子上。
“發生什麼事了?”陸傾風剛一進門就看見正坐在沙發上擦藥的張芯渝,張芯渝立刻將藥藏在自己的身後,“沒,沒事,就是……就是……”
陸傾風眼眸一眼,轉頭看向坐在梯子上的鞠晴天,隨後將視線落在了鳳姨身上,“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