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他說了“嗯”?他不是向來以整治我為樂麼,竟然會乖乖的順從我一回?
不可思議的眼神在他臉上掃了掃,我琢磨著開了口:“你......魔障了?”
說完這句,我就想咬斷自己不爭氣的舌頭。
什麼叫“魔障”,敢情他對我態度好一點,我反而覺得不正常、非一般、有貓膩、難以置信?莫非我真要他虐虐我才爽快?
我知道這世上有一類人可以被稱為“抖M”,但天地可鑒,我並不想成為其中一個!
“臉都哭皺了。”好在宋陽暉無視了我的胡言亂語,給了我一個平淡無奇的回應。
我色厲內荏的瞪他一眼,揩著鼻涕毫無形象的擦完,然後陰陽怪氣道:“皺就皺了,嫌醜,你可以不看啊。”
宋陽暉遊刃有餘的回道:“我的老婆,當然要看。”
我冷嗬一聲:“我們可以離婚,這樣,你就可以娶一個永遠不會哭花臉的絕世美人當老婆,更不會嫌人家哭的心煩了。”
宋陽暉的眸光沉了沉:“昭雪,你不要總是說讓人難過的話。‘離婚’這個詞,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裏聽到。”
“是你先讓我難過的,一報還一報,很公平。”我不甘示弱的回答,“而且,我對你怎麼樣你最清楚。”
說到這句,我格外委屈的補道:“可你連我哭的樣子都嫌棄!”
宋陽暉坐到我身邊,低眼放緩了聲音:“我沒有嫌棄,我不是在嫌棄你,我隻是......”
他羽扇般濃密的睫毛掀起又低垂,每一下都像是掃在我的心尖上,又麻又癢,讓人的心一下就軟了,覺得就算他現在舉一把刀砍過來,也會坐著不動,任由他盡興。
長得好就是有優點,不僅男女老少通吃,即使他惹得你處於最憤怒的時刻,一看見對方那張碧玉生輝的臉龐,就什麼怒火已經消了一半。
他卡殼似地了頓了半晌,我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誰知,他卻是忽的擁住我,呢喃道:“我喜歡你。”
我滿臉的匪夷所思,不知道劇情是怎麼轉折到這個地步的。
前幾分鍾他還對我露出麵無表情到淡漠的神態,這會兒卻像個癡情種一樣摟著我告白,我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處於精分的邊緣。
“宋......陽暉?”
他擁著我良久未動,我們維持著這生澀又莫名的擁抱好一會兒,終於換我硬著頭皮打破沉寂。
“我在。”
宋陽暉的聲音在耳後滾動般響起,不是那麼渾厚,卻低沉得別有一番韻味。
我推了推他:“鬆開我吧。”
宋陽暉卻像個耍賴的小孩般,頑固的扒著我不放,嘴裏還振振有詞的提要求:“除非你答應我幾件事。”
我真是靠了,這是什麼情況,角色轉換成我是負心漢了嗎?還是宋陽暉突然腦袋不清醒,成為了智障低齡兒童?
提出讓答應條件就算了,還厚顏無恥的答應幾個,這簡直......得寸進尺也不是這個進度!
見我半天不回應,他又固執的重複道:“你答應我,我就放開你。”
吐出一口濁氣,我在心裏冷哼一聲,然後道:“憑什麼答應你?我又不欠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