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得慢慢來。你發現許久了嗎？”
佳人擔心春兒已經回來，說話的聲音低低的。
“這樣的事是第一次，可顯然準備多時，至少那東西是已經在他手裏的。”
放在從前，摩台康是從來不會懷疑春兒，更不會懷疑秦豐軍中的人，可是這次不同，聖旨來的太過及時，宣旨得又是春兒，好像隨時已經帶在身上似的。
“他是個穩重人，要做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
佳人從水裏出來，擦幹淨身子穿好衣裳，輕輕在他耳邊說。
摩台康仔細想來，春兒心思縝密又敏感，若非緊急，不會把這種很容易被人發現的事情做出來等著人去問。況且他自小跟著他，也知道他暗中有些勢力，還不至於倒戈三皇子。
“也是，許是我們想多了。”
到這裏，摩台康才鬆了口氣，連日來壓在心上的石頭算是落下去了。懷疑身邊貼身的人，其實是件很累的事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看他也察覺到了，你不必如何，隻一如既往就好。”
佳人知道帳子裏麵隔音好些，到他身邊一邊係著腰帶，一麵輕聲囑咐過了，才叫春兒把解酒湯端進來。
“到底是喝了點酒，這東西還是喝下去好。”
她遞給他的時候，輕聲說道，同時眨了眨眼皮。摩台康便領會了，喝下去遞給春兒，讓他退下。
“夜裏留著點心，這些日子怕北朝還不肯安分！”
春兒出去的時候，摩台康又囑咐了一句，他忙站住應了，看起來臉上倒是神采飛揚，與平時無異了。佳人心裏總算放下來。
當日夜裏二人早早歇下，第二日佳人醒來時，摩台康已經不在大帳裏。她穿好衣裳去做飯，轉過一隻帳篷，恰好遇到大牛從對麵走過來，笑著迎上去。
“大牛哥，恭喜升官。”
佳人雙手抱成拳在大牛麵前福樂福，略有些戲謔的眯起了眼睛。
大牛仍舊那副憨憨的模樣，撓了撓頭發，卻又放下手，直勾勾得看著佳人，咧著嘴巴在一旁傻笑。
“青城，不不，太子妃，大牛給太子妃行禮，太子妃，太子妃。”
好半天他總算叫出佳人的名字，急忙跪下給她行禮，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些道福的話，他到今天也沒學會。
“你快起來吧！”
佳人掩著口笑著，手一伸把大牛扯起來，看他那笨笨的樣子，便想到了公牛，又止不住靠在旁邊的木樁子上笑了個天花亂墜才算。
“我們都是朋友，沒那麼多禮。不過你既然升官了，以後也在太子身邊伺候著，可千萬得學會大千兒行禮說福氣話這些，否則要被人小巧了，可不是單你的麵子。”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囑咐道，完全不避諱和大牛對視了。想著以前每每被他看都會臉紅，現在卻不覺半點尷尬，定然是讓摩台康給教壞的！
“太子妃教訓的是。”
大牛原本笑笑的臉紅了紅，低頭尷尬的又抱拳行了一禮。
“嗤，你還就用上了。我說了，我們都是朋友，朋友間沒有虛禮的，罷了，說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