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足足五六天的功夫,佳人腿上的傷才略有些緩和,可以下地走動。
那日鶴連睿已經上朝去,佳人鬧著讓紅梅淩兒扶住自己在地上走,隻覺得膝蓋使不得力氣,渾身的力氣幾乎都放在紅梅和淩兒身上,每走一步都是痛。真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跪下來的。
“慕容婕妤到!柳容花到!趙良娣到!”
外麵喊了一聲,佳人勉強抬起頭看過去,慕容婕妤已經帶著柳容花趙良娣及十幾個宮女浩浩蕩蕩而來。
佳人扶著紅梅站定,正要與張孫婕妤等人見禮,卻已然被她扶起來,旁邊柳容花趙良娣忙又向佳人請安。
“不必了,都是自家姐妹。”
佳人勉強抬了抬手,慕容婕妤已然握住她的手,憐惜又羨慕得看著她,目光慈祥而柔和,簡直如同慈母而非妃子。
“姐姐,妹妹已然好了許多。”
收到這目光,佳人忙笑道。她想起今日是初六,各個妃子都要去給皇後請安,再看她們各個都是盛裝,顯然是請安方回來。
“沒去給皇後姐姐請安,不知姐姐生氣了沒有。”
她擔憂得在紅梅和慕容婕妤的攙扶下回去,宮女忙拿了軟墊等安排她伸腿坐好。
“妹妹是病糊塗了,你傷成這樣,皇後姐姐心疼你來來不及,哪裏會責備你?隻是這幾日皇後姐姐忙著家人子的事情,顧不得你,所以派了我們姐妹來。”
說著讓人將她們帶上來的禮物給佳人,佳人一一看過了,又是一番感激。
“姐姐們憐惜妹妹,妹妹心中一定記著姐姐們的好。”
佳人笑著,甚是開心。慕容婕妤亦看起來心情不錯,唯獨柳容花和趙良娣,似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難受。
“二位妹妹近來可好?”
佳人目光投向她們,今日她們可謂是盛裝出行,從頭飾到臉上的妝容,從衣衫到身上的配飾,沒有一件不精細,佳人想,其中還有許多該是能令鶴連睿想起什麼的東西。至於慕容婕妤,怕是目的也不單純。
“回姐姐,都好。”
柳容花忙欠了欠身回複。佳人想在經過那件事之後,她們還敢坐在這裏,已經不易,讓她們如從前般傲氣,如從前般舉止得當,怕是很難。
“今日太醫來了沒有?”
慕容婕妤自是要把尷尬的氣氛調和,拉住佳人的手又問道。二人並排而坐,甚顯親密,與柳容花趙良娣則完全不同。
“請過了,早晚太醫都來,先前午睡後要來一次,這幾日已經無需勞煩,隻早起之後換藥即可。”
說著佳人指了指腿上鼓鼓囊囊的一塊,無奈的搖著頭笑。
“可說了多久能好?會不會落下病根?”
慕容婕妤揭開看看,依舊是烏青的傷痕,隻是出血的地方已經被遮住,顯得十分笨拙可怖。
“說是總要三五個月,至於病根,因淋了雨,妹妹身上本就帶著些寒症,定會留下,隻要平時稍加注意,倒也無傷性命。”說來感傷,佳人也知道這一次,自己付出的僅僅是這些已經是幸運。若是一敗塗地,肯定要比這個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