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徐昭儀,你別高興的太早,最終是誰墮入無明,還不知道!”
皇後一聲冷笑,回身盤坐於佛前,敲打著木魚,一聲一聲。佳人閉目聽來,每一聲之中都有些微的顫音,看來,她的自信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強烈。
“姐姐的話也許沒錯,不過如今卻要委屈姐姐在牢裏呆上幾日了。”
說完佳人高聲命令王順進來帶人走,皇後恐怕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佳人竟然如此大膽,木魚跌在地上,倏得站起來。
“徐昭儀,誰給你權利這麼做!本宮要見陛下,本宮是一國皇後,豈能是你一個小小昭儀能夠帶走的!”
所謂瘋狗咬人,佳人歪了歪頭,這便是瘋狗的模樣了。
“姐姐,你看看,何必和自己生氣呢?妹妹確實隻是小小昭儀,但若是沒了姐姐,也許就可以做皇後呢?”
等在門外的王順低著頭,隻一句話不敢說。徐昭儀真是不同凡響得膽大,敢拿著鶴連睿的令牌在完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就調動禦林軍,敢當著她們的麵兒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不是陛下給了她權利,她如何能夠啊!
“徐昭儀!你簡直狗膽包天!你不要忘了,本宮如今還是皇後,還是北涼王的公主。至於你,徐昭儀,恐怕你究竟是什麼身份,自己很清楚吧?”
皇後趾高氣昂,若不是佳人的逼迫,張婕妤絕不至於動手,若不是鶴連睿縷縷相逼,父皇也不會動手,可是她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父皇在書信中說過一定會保全她,可是到如今,一個妓女也敢出來放肆!
她不敢相信,這居然是鶴連睿的主意!她縷縷給佳人下套,縷縷讓鶴連睿懷疑是她和張婕妤聯合,為何到如今,鶴連睿相信的卻是她!
“妹妹很清楚,陛下也很清楚。姐姐,實話告訴你,若不是因為妹妹的身份,姐姐的奸計也許早就得呈了。姐姐故意設計讓妹妹參與家人子甄選,又故意設計讓憫兒勾引陛下,讓她攔路,不就是為了逼著妹妹把青樓的那套東西拿出來勾引陛下,好將這千古罵名引到妹妹身上嗎?可是姐姐,你真應該問問陛下,他是不是知道妹妹本就是妓女,是不是記得兩年前的香滿樓,他曾經要納一個舞姬為妾。姐姐你千算萬算,偏偏忘記算上陛下曾在南朝生活過許多年。”
佳人冷笑著,語氣卻依舊溫柔。她覺得自己看起來一定很邪惡,可她的心,卻隻是覺得悲哀。
“姐姐將淩兒派到合歡殿,令她在桃花瓣上塗上香粉,使陛下注意到桃花而生疑心,又令憫兒唱亡國詞提醒陛下,可謂良苦用心。可是姐姐恰恰疏忽了,陛下深知妹妹身份和身世,就算看到那些東西,也不會懷疑到妹妹。因為,啊!姐姐,還是用當初陛下給妹妹的那句話來給姐姐個解釋吧,陛下曾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姐姐,在陛下眼裏,妹妹就是這樣的人。”
如今想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注定好的。她不知道,她走向摩台康懷裏的時候,是不是在鶴連睿的算計之內。